“再忍几日,过几天便能拆了。”
戚如穗盖上药膏盖子,抬眸便见何镜盯着自己衣襟看,神情恍惚复杂。
“怎么了?”戚如穗出声问。
何镜未答,却抬手捻起她前襟那根不起眼的发丝,方才他便想这么做了。
戚如穗不解看向发丝,神情还有些茫然,不就是一根头发吗,为何何镜瞧起来有些不开心。
“是陈意的。”何镜替戚如穗开口。
二人晨起后便未亲昵过,偏生见过陈意后便莫名站上男子发丝,出来时还挑衅的绾着他的金簪。种种做法,目地就是为了让他升起疑心,觉得戚如穗与陈意有私情。
戚如穗蹙起眉,“他在屋里时散着头发,许是与我对峙时染上的。”
何镜无言半响,又将被子下的帕子揪出来,帕子角落明晃晃绣着个‘意‘字,戚如穗神情变了一瞬,面上表情也逐渐冷肃。
为了恶心何镜,陈意竟真的不择手段。
何镜轻声开口,“妻主,我丢了个簪子。”
“什么簪子?何时、”戚如穗话说到一半,见何镜垂眸望向手中金簪,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话语忽而顿住。
戚如穗冷下面色起身,出门对侍卫说了些什么,这才重新回到屋内。
男人坐在床上,手中握着金簪,黑眸一眨不眨望向自己,瞧起来莫名有几分失落。
戚如穗不欲让何镜误会,便将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重复了遍,最后还补充道,“你信我,我同他什么都没有。”
“我自是相信妻主的。”何镜语气很轻。
陈意的手段并不高级,只是放在几月前,也许会出现他想要的结果。戚如穗不会同他解释,他也不会相信,幸而如今她变回从前的样子。
“只是妻主。”何镜话题一转,眉头蹙起,“妻主不是说他看了图纸吗,此事传出去可有影响?”
见何镜神情比方才认真,戚如穗不由一笑,“不必担心,本就是一纸废稿,看了便看了。”
真的图纸早已送到戚府工匠手中,戚府树大招风,这么多年觊觎戚府的人不在少数,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少做。
秋日宴前夕,新图纸的消息便已不胫而走,戚如穗早知晓会有人来偷,只是未想到那个蠢货是陈意罢了。
不过细想也正常,陈家虽不涉足丝绸生意,但陈冉的妻家却效力于京城织造纺,若是此番得了图纸送到京城,拿笔银子再谋个好前程简直易如反掌。
戚府并非皇商,每年照例向朝廷交税,去年京织纺与戚家相中了同片棉地,恰巧负责此事的朝廷命官与戚如穗相识,正是当年户部尚书的长女。
二人协商过后便对半分开,虽面上和平,可私下里好棉却都进了官府,戚家拿到的只有次等棉。戚如穗知晓此事,却从未在面上谈起,依旧与那女人谈笑风生,只在今年撤了那片棉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