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穗洗漱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个场景,男人眸子在看见她时瞬间一亮,可是戚如穗只说了句。
“怎还未睡?”
何镜唇瓣动了动,只说不困。
直到两人躺下,他独自缩在冰冷被下,犹豫半响才出声。
“妻主今日,为何不理我?”
戚如穗一愣,她何时不理何镜了。
何镜转过身,声音隐隐发颤,“今日自山上回来,妻主便未同我说过几句话。”
戚如穗一愣,语气轻了许多,“我以为今日你想自己静静。”
在以往的记忆里,何镜遇上不开心的事时,也总爱将自己关在房门内。
何镜无言半响,他从被里爬起坐直身子,声音已隐隐发颤,“妻主之前说过,我想知道什么,皆可以问你是不是……”
这是几个月前,她刚恢复记忆时对何镜说的,想不到他还记得。
戚如穗点点头,神情跟着凝重起来,“自是可以,你想问什么?”
何镜深吸了口气,室内寂静无声,半响后终于开口。
“我想知道,妻主当年为何执意认定,怜儿他不是你的骨肉,而是、而是……”
他抱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挑破那血淋淋的往事,可是最终还是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他垂下头,紧张等待着戚如穗接下来的话。
在女人缄默的这几瞬里,何镜指尖紧紧扣着掌心,力道之大连指节旧伤都开始泛疼。
戚如穗握住何镜掌心轻轻抚平,将当年之事缓缓说出。
说她在墙后听到二人私会,说不到一月何镜便怀了身孕,又说了二人大婚前,罗轻风的那封毁何镜清白的信。
何镜听到最后脸色苍白如纸,他摇摇欲坠,急切否认道:“我没有!”
“妻主,我没有被他看过,更没有同她做过那事!”何镜急得去扯戚如穗胳膊,他也不知罗轻风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上胎记的,可他与罗轻风绝无半分逾越!
“我知晓你没有。”戚如穗握住何镜的手,“当年是我执拗认定你与她有私,不肯听旁人解释。”
“所以妻主为何不当年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当年本就是我用计逼迫你嫁给我的,我想着就算你当年喜欢的是她,可你都嫁给我了,这颗心总该是属于我的。”
“谁说是妻主逼迫我嫁的。”何镜急切出声,他盯着戚如穗的眸子,“当年嫁给妻主,我极为欢喜,我亦是喜欢妻主的。”
这么些年,何镜端着世族公子的架子,从不将喜欢言出于口,似乎说了便会掉块肉一般,只嘴硬的同戚如穗置气。
戚如穗听何镜强撑着说完当年私会的事,才知是自己误会的如此彻底。
二人为年少已付出七价,戚如穗揽过何镜的腰,任由他趴在自己肩身无声流泪。
哭到最后,何镜朦胧睡了过去,戚如穗小心将人放下,刚欲抽回手时便被男人揽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