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戚如穗尚未回来后,何镜想了想,抬步朝别院门口走去。
戚如穗回来时瞧见的便是这幕。
别院门口,何镜手持一盏灯笼,夜风吹起男人发丝与衣角,他安静伫立在门口,身姿如竹,眉眼如画。本是一副矜贵美人像,偏生在她瞧来时生出温柔笑意,如春风拂面。
“妻主。”何镜轻声唤。
“等多久了?”戚如穗走到何镜身旁。
“没到一刻钟。”
她自然接过男人手中灯笼,牵起何镜微凉掌心暖着,“夜里风寒,下次在屋里等我。”
何镜点点头,温顺跟着戚如穗身侧,“我做了饭,想等妻主一同用膳。”
堂内,见戚如穗与何镜进来。
怜儿从外祖身旁跑来,甜甜唤了一声娘亲爹爹。
戚如穗将儿子抱起来,问他画可作好了,男孩低头扣着手指,颇为失落的摇摇头,娘亲说的画法太复杂,他画了许久也觉得不对。
见儿子失落的小模样,戚如穗神情宠溺,安慰说明日她再教。
“妻主在教怜儿画什么?”何镜好奇许久了,母子俩每次作画时,他似乎都在做旁的事。
“画些小人。”戚如穗想了想,又补充道,“穿衣裳的小人。”
她幼时练画便是这么练出来的,如今儿子想学,自是乐不得教他。
可何镜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呼吸错乱几分,匆匆牵过儿子的手落座。戚如穗盯着何镜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桌上皆是家常菜色,何镜的手艺向来很好,徐霜华夹了一筷子菜,细细尝过后看向小儿子。
“镜儿的厨艺精湛许多。”徐霜华似是感叹,又似有些悲伤。
正吃着面条的怜儿扬起小脸,咽下口中食物后才道:“外祖,爹爹做饭一直这般好吃。”
徐霜华看向外孙,声音藏了几分沧桑回想,“你爹爹未嫁人时,菜烧的可不是这个味道,还烧糊过好几口锅呢。”
见儿子好奇看向自己,何镜别开眸,神情也有些不好意思。
无论身份高低贵贱,男子出嫁前夕皆要学厨,新婚时更要作为新夫郎为妻家做一顿膳食。
彼时何镜才十六岁,他如同与厨房过不去般,学了半个月也做不好一顿膳食,熬个汤也能熬糊锅底,炒菜不是不熟,就是太糊。
负责教导他厨艺的夫郎气的同徐霜华告了几次状,说没见过这般愚笨的公子,何母知晓此事后大发雷霆,拿藤条狠狠抽了何镜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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