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柚本来是想直接挂断的,在看到来电人的备注后滑下接通,“爷爷。”
陆老爷子打来的电话。陆婷安找陆母那边告状失败,反被训斥一顿,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就又把陆老爷子搬出来给“主持公道”了。惯用手段了,陆老爷子每次也是那套话术,血肉至亲,相互帮扶,再说就说起已经死掉的二爷爷背着陆老爷子去看病的故事了。这些年翻来覆去,把人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陆柚把事情的经过简单一概括,说起陆老爷子除血缘亲情外更重视的一点,“就这样的行事作风,我们陆氏的脸面往哪里搁呀?”
陆老爷子也是气到了,“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你姑妈说是她手底下的人做的,她并不知情。”
“爷爷你真信吗?就算真的是她手底下的人瞒着做的,那也足以说明她能力不行了吧,连个人都管不好,当面吃回扣都没发现,又不是瞎子。”陆柚真想直接把老爷子接到公司,和他一起查账,“查来查去,你孙子的头都要裂开了,现在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陆老爷子到底是心疼孙子的,“怎么能不吃饭,快点吃,你姑妈那边别管了,实在不行让她在公司挂个虚名,拿工资算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干出什么实事。”
陆柚求之不得,只是,“姑妈肯定不能同意。”
陆老爷子说他去讲,然后就要结束通话,临了临了还不忘记嘱托陆柚好好吃饭,别累坏了自己。
陆柚敷衍地“嗯”了两声,将手机放到一边。如果真的能通过陆老爷子把陆婷安从陆氏赶出去,自然再好不过了。查了一中午,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他爸妈无心管理陆氏后,接手陆氏的人是陆婷安了,不说具体做的怎么样,陆婷安包揽的事情还真不少,小到集团办公用品的采购,大到与合作企业的接洽。
这些乱七八糟的文件,从头到尾查起来,他真的是要晕倒了。
这个月要给和他一起查的财务发奖金。
到下班时间,头晕眼花的陆柚一下扑到江鹤川的怀里,有气无力,仿佛一条被暴晒过的海鱼,眼神哀怨。
江鹤川从善如流地将人搂住,摸了摸和主人一样蔫了的小卷毛,“累了?”
“嗯。”陆柚没了精神,仰脸看自家男朋友。
嗯,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第一次对江鹤川的能力产生了害怕之外的情绪,那就是羡慕。如果要查人的是江鹤川,那不就是用个真言蛊的事?他能不能把陆誉嘴巴里的取出来,放到陆婷安嘴里,这样就不用再听那些把人当傻子哄的借口了。
上车,陆柚靠在江鹤川身上,萨摩耶趴在陆柚腿上,一人一狗是同一个表情。
“明天还是
()让欢欢待在家里吧,让阿姨陪他玩。”待在办公室对于一条雪橇犬来讲还是太残忍了,哪怕那个办公室足够大。
“那你呢?”
“我正常上班。”陆柚做事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江鹤川薄唇轻启,“要我帮忙吗?”
对于精疲力尽的陆柚而言,这句话有着不可言说的诱惑,这种诱惑让他都没能一口拒绝,而是在极度纠结的情况下摇头,“不了,再说吧。”他不太想和杀死自己的力量有太深的联系,哪怕这力量也曾拯救过他。
“我自己可以解决。”只是麻烦一点。
本来两人是打算先吃完饭再遛狗的,结果刚好撞上陆父陆母的结婚纪念日,长辈都不回家吃了,他们也没必要非守那个吃饭的点儿,干脆先让狗撒个欢儿。
陆柚当时说要养狗时特意说了要性格好的,送到家里这条不说是千里挑一的好性格,也能称一句百里挑一了。
“为什么今天不愿意和我一起看小视频了?”江鹤川抓着狗绳,浓密的眼睫垂着,似是无意地将自己思考一下午的问题说出口。
陆柚差点来了个丢人的平地摔,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污秽的东西,“你想看,就不能自己看吗?”
江鹤川的黑眸中的疑惑更甚,连带着声线都闷闷的,“可我们之前不是经常一起看吗?”
陆柚错愕,一脸被诬陷才会有的表情,“哪有,我从没……”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懂了男朋友的意思,江鹤川该不会是把带颜色的小视频给理解成了短视频吧?那他之前确实喜欢和江鹤川挤在沙发一起刷。
陆柚:心思肮脏的竟是我自己。
他捂脸,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周围没有路人,尴尬道:“我还以为你说的那种视频。”
“哪种视频?”江鹤川偏头追问。
陆柚解释乌龙,同时也不理解,“就是主要背景在床上的那种。要是普通短视频,我有什么删除记录的必要啊?”
江鹤川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白纸,他在镇子上读书时有些不学习的学生会看,而且完全不避人。他明白了,甚至有些受伤,“你喜欢我,喜欢男人,为什么要看那个?”
“不看了不行吗?”
“不要看了。”
陆柚差点憋出内伤:“我本来就不喜欢看。”而且和喜欢男人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有了个比较冒昧的怀疑,拉近了与江鹤川的距离,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
破案了,这就是江鹤川作为主角攻又谈恋爱又同居,却迟迟没有那方面进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