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渡看着她一手握住的木雕,弯了弯唇:“我不求沈姑娘替我保管完好,否则你未来的夫君会吃醋,暂且把玩两天,该扔便扔。”
又笑了声:“至于沈姑娘赠我的这只,我还是那句话,定不辱命。”
沈樱愣了愣,一时无话可说。
过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必。”
这位谢郎君果真是高手。
你不必保管我的,你未来夫婿会吃醋。
这话,倒像是沈樱始乱终弃,对不住他了。
谢渡眉眼认真:“我说过的话,从不会半途而废。”
沈樱垂眸,状似未闻。
谢渡笑了声:“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他点到为止,并不过分多言,也并不纠缠:“沈姑娘若累了,我送你回去。”
沈樱道:“不劳谢郎君,青天白日,我自己可以。”
沈樱自己握着那小狗,直到回家的路上,才松一口气。
踏枝狐疑地看着她,终于问出口:“姑娘,您与谢郎君……”
今日二人间流转的氛围,瞎子也能看出来。
上元节那日,踏枝便有所怀疑,只怕是自己多心。
但今日的情形对白,踏枝若不怀疑,才真是怪了。
沈樱闭目养神,淡淡道:“别说出去。”
踏枝点头,压低声音:“那姑娘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沈樱言简意赅:“他想娶我,我不愿嫁。”
“为什么?”踏枝不解,“若能嫁给谢家,做谢氏宗妇,比做皇后还强些。”
“我不信他。”沈樱睁开眼,眼底清明,“世家子弟,我一概不信。”
踏枝倏然收声,“姑娘歇歇吧。”
沈樱点了点头。
马车辘辘行驶至沈府门外,尚未进门,新来的门房匆匆忙忙迎上来,禀告道:“姑娘,方才一位姓宋的郎君要见您,去了主君的书房。”
姓宋的郎君?
宋妄吗?
这样巧合,又赶在她出门的时候过来?
沈樱提着裙摆,不疾不徐地向沈既宣的书房走去。走到门外,一片悄寂无声,沈樱敲了敲门。
沈既宣的声音响起:“进。”
沈樱推门进去,扫了眼端坐的宋妄,脸色霎时冷淡下来,草草行礼后,在对角处的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冷若冰霜。
宋妄满腔热情悉数被浇灭,无数的话都噎在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