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呢?”
“你知道,只要我有意阻止,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神态间流露出某种自信,是他对社会地位,金钱,权势的自如把控。
“为什么不让?”
“没有为什么。”
她年纪尚小,心性单纯,没经过风浪,而那个女人浸淫在大染缸里多年,凌俏不是她的对手,她会受伤会吃苦头。
凌俏从他身上起来,咬着唇:“那就分手。”
“你这是威胁我?”贺今寒面色骤冷。
“不是威胁,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可以为此不惜任何代价,哪怕跟你决裂,断绝关系!”
她一改往日笑嘻嘻的态度,娇小单薄的身影僵在灯光下,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决绝。
雪肤红唇,眉目精致,那样漂亮鲜艳的一张脸,竟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呵。”
他冷笑一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可还是瞒不过锥心刺骨,剥皮抽筋的痛,起身的一瞬间,竟眼前发黑,险些站不稳。隐忍片刻,沉痛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十几年相依为命的感情,你说断就断,是条狗都舍不得吧,凌俏,我算什么?”
“连狗都不如吗?!”
“是。”她没有片刻思索,脱口而出,眼神冷如寒冰。
少女一双冷眼,瞬间将贺今寒刺穿了,刺透了。
他心痛到失语,只死死的盯着她。
接着,便是漫长沉默的死寂。
良久后,他的体温逐渐失衡,通体冰凉。屏住呼吸后,伸出颤栗的手去碰她的脸,执拗而又偏激地再问,“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男人的嗓音哑到发颤,滚烫的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涌出。
凌俏受不住他的一双泪眼,心烦意燥到极点,她与他擦肩而过,上床用被子捂住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她才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并轻轻带上门。
她狠心至极,伤他至深,可她不后悔。
凌俏在赌,赌她在贺今寒心中的地位。
漆黑的卧室里,贺今寒倒在床上,墙上投影着少女跳舞的视频,画面里是她灵动轻盈的舞姿。
他只知她未知世事,懵懂天真,偶尔任性自我,却没想她,凉薄狠心。贺今寒开始反思自己,是他将她养成这个样子的吗?
还是她天性如此,和她那个抛夫弃子的妈妈苏妤柔一样。
画面里,舞跳完了,明艳灵动的少女朝他眨眼睛,俏生生的声音:“今天是我哥哥生日,哥哥,生日快乐呀!”
脑海里,又浮现出她小时候的样子,粉嘟嘟胖乎乎的小团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口齿不清地喊:多多,多多。
贺今寒阖上刺痛模糊的眼,心想:只当她的哥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