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乐爱着宴不知,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站在他的角度想,才不想让他把自己困住。
宴不知摇头:“不用。”
殷晴乐气呼呼地和他僵持:“就连这个世界,这个天道,都是在亏欠你。要不是它疏于防备,怎么会让其余位面的存在跑进来,闹了那么大一出事?”
“你本来应该像常大哥那样,天赋卓越,一生顺遂,拜入好师门,日行千里踏山河。那样的人生,你不羡慕吗?”
宴不知当真认真思考片刻,而后弯起唇角。他慢慢伸手,很小心、很小心抱过殷晴乐,把她放到自己腿上。
“我一点都不羡慕。”他张开五指,扣进少女指缝,轻轻摩挲。呢喃的语气低沉婉转,仿佛气音,殷晴乐得使劲儿把身子往近里贴,才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不会遇到你。”宴不知说。
“我算是什么?”殷晴乐气笑了,“是你受苦三百多年,天道看不下去,扔给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姑娘当礼物吗?”
她听到一声低笑。
凉气几乎是贴耳划过,唇瓣每一次开合,都把耳垂蹭得愈发敏感。
“那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礼物。”宴不知握住她的手,满眼都是柔情蜜意,“阿乐,你对自己的评价有失偏颇,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他语调温柔,把少女激得满脸通红的情话与赞美,如水般倾泻而出。
殷晴乐捂住耳朵,没有任何效果,修士的传音实在是太作弊了,根本拦不住。她浑身发烫,连带着肚子都开始疼。
她胡乱扯过袖子,把脸挡住。到后面,仗着自己穿了裤子,把裙摆掀起,将自己一颗脑袋罩得严严实实。
宴不知的声音停了下来。
殷晴乐憋着股气,半天没动,结果换来自己身体凌空。她放下裙摆,茫然地抬头,看到宴不知表情含笑,其中带有一丝无奈。
“怎、怎么了?”
“你何时来的葵水?”宴不知神色郑重,发出叹息,“在地上坐了那么久,可有冻着?”
殷晴乐懵了一瞬,而后迅速扯住裙角,捂住下半身:“是是是、是吗……它上个月就没来,我猜可能是我雪原的时候被冻着,我也一直在等它。”
她讪讪笑了笑,在宴不知把她放下时,鬼使神差地抬手,抓住修士的衣角:“我突然想到了,满打满算,我们才认识两个月。两个月在你的人生中,不过是沧海一粟,真的值得你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吗?”
“不是沧海一粟。”宴不知纠正她,“和你相遇,是独一无二的稀世之珍。”
殷晴乐被他哄得找不着北,晕晕乎乎地把什么“两个月在一起算不算闪婚”、“情侣相处腻歪怎么办”、“修士间会不会有七年之痒”……等等莫名其妙的问题,通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等她终于想起来,还没和宴不知说穿越局的事,他已经拎起摆在门口几案上的竹篮。
“你要去哪儿?”殷晴乐从椅子上弹起,开始检查自己有没有弄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