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下意识想要道歉,可恍然间又反应过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是可怜,可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且她的这份可怜,不是由他而起吗?
林温温越想越心烦,冷着一张脸不想理他。
顾城因已经换了神色,他从桌上拿起一条帕子,正是林温温醒来时看到的那条,“这是鸳鸯帕,昨日我从灯会上买回来的,那老妪同我说,两条鸳鸯帕,一条绣上你的名字,一条绣上我的名字,交换到对方手中,便可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林温温也知道,与他再去纠结那些,也无济于事,只心头还冒着火气,便不冷不淡道:“那鸳鸯绣得不好看,你的林字更是绣歪了。”
顾诚因将她拉到桌旁,两人一并坐下,耐心道:“这是节日的寓意,好不好看不重要,就是图个念头。”
林温温敷衍地“嗯”了一声。
顾诚因又从针线筐里拿出另一条鸳鸯帕给她,“你绣我的名字,可好?”
林温温都不知道这帕子他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做工看起来一点也不精致,可顾诚因就这样看着她,见她不动,便叹气道:“温温,你方才在我怀中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林温温小脸登时一红,斜眼看他,“你、你别说了,我绣便是了。”
林温温拿起针线,开始绣顾诚因的名字,顾诚因也开始继续在另一条帕子上绣她的名字。
片刻后,林温温绣着绣着,脸上浮出笑意。
顾诚因朝她看去,目光落在帕子上那三个字时,眉心蹙起,“顾沉阴?”
林温温笑着点头,“有问题吗?”
顾诚因深吸一口气,将帕子从她手中抽出,将后面那两个字的线拆掉,又放回林温温面前。
林温温忍着笑意,又开始绣。
片刻后,顾成瘾三个字出现在鸳鸯帕上。
顾诚因沉了脸色,抬眼望她,“温温,你不知我名字如何写么?”
林温温扁扁嘴,“我没文化,我识字少,不然你叫我二姊来,她字又漂亮,又认得多,没准还能用你名字直接写首诗出来呢!”
“不识字?很好。”
顾诚因匀了几个呼吸,将桌上的针线全部收进筐中,起身取来纸笔,搁在林温温身前,“从今日开始,我教你如何写我名讳。”
林温温点头应好。
顾诚因坐在她身后,将她彻底环在身前,直接将她小手包进掌心,手把手来教他写字。
“顾子回,你时间这么闲么,你不备考关试了?”林温温一边被他拉着写字,一边无聊地问他。
顾诚因没有说话,只认真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他的名字,写了几遍后,他才出声,“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