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一想,林海要娶的人是卢芸,她似乎也没那么气了,“反正卢芸那脾气,日后也有他好日子受的!”
珍珠点头附和,可随即又想起了儿时的事,她道:“奴婢记得,小时候大郎君对娘子很好的,怎么这些年愈发生分了呢,好像一见咱们的面,就要张口训斥,我有时候瞧着他,都心里打鼓。”
林温温也说不清楚,只叹了口气,“也许是觉得我没有用,给林家丢脸了吧。”
话音刚落,她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声音。
“旁人说什么不重要,自己如何看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是顾诚因告诉她的,他那日说,状元郎都不如三娘厉害,夸她绣活最得好,让她不必在意旁人的话,不必觉得自己没用……
林温温忽然沉默下来,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朝窗外看去,“你与他们说,我在屋里闷烦了,我想去赏花。”
这个时辰顾诚因还没有下值,珍珠以为至少得等到他回了府,林温温才能出去,结果门外的仆从直接点头道:“郎君许久前就与我们交代过,若娘子想下去散心,不必拦着。”
两人都很惊讶,但仔细想想,从前她们只是下意识觉得,仆从是来看管她们的,再加上他们膀大腰圆,身材魁梧,林温温便不敢轻易出门,却不知原来是她想多了,或者说是顾诚因身为绑匪,他的思路与寻常绑匪不太一样。
林温温换了身明艳衣裙,便开始在湖边散心。
她带着珍珠,试探性走到百花园的石拱门处,刚朝外迈出一步,拱门外立着的仆从,便抬手将她拦住。
态度恭敬,神情却十分冰冷,一手做着请回的姿势,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林温温与珍珠对视一眼,转身朝回走。
她们将整个百花园几乎都绕了一遍,只拱门那一处能进出,其他地方皆竖着高墙,根本无法翻出,且那大片的花丛中,还时不时有人会去修剪花枝。
林温温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四处逛了一圈,便彻底打消了那些念头,她蹦跳着摘下一朵玉兰花,戴在耳上,坐在水榭里,数着湖中的小鱼。
“咦?”
身旁的珍珠忽然出声,林温温顺着她视线看去,水榭的石廊那头,有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手里拿了一条柳枝,口中嚼着牛乳糖,正在朝她们走来。
那孩子刚一走近,不等林温温问他,他自己先开了口,“是你把恩公脸啃伤的?”
“恩公?”林温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谁,“是、是他先欺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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