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璞急了,不管什么办法,只要有人提出救治的办法,他就试。而另一边,派人去庄家堡请庄俊贤。
此时,七、八个大夫聚在启明堂中吵的不可开交。突然,内屋传出南宫琬与南宫瑶的哭声。王大夫跌跌撞撞的出了内屋,惨白着脸、颤抖着,对还在外屋要求大夫用药的南宫璞说:“夫人,去了。”
听到这话,外屋聚着的十多人瞬间静了下来。南宫璞猛的推开他们,向内屋冲去。
而沈雪莹的表情完全呆滞了,根本没看到王大夫时不时看向她的视线。不是说,只是能让人重病吗?不是说,多吃几天,能让人病的更久些?自己、自己杀人了?!沈雪莹表情害怕起来。不、不会!她不会死……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跟着南宫璞冲向内屋。
南宫璞抱着周棠,用尽各种方式想让她再醒来。可是,看到周棠脸色的那瞬间,沈雪莹就知道——周棠死了。她死了!是自己杀的!
不、不。沈雪莹猛的回头,正看到王大夫看向她的眼神,是惊恐、是谴责。不、不,杀人的是明月庄!
1
短短一、二个月内,南宫府办起了第二桩丧事,而这次的丧事,没有任何疑议。南宫门下二十三个堂中,除了北面四堂已无主、碧海堂太远,其它全到,郦松然、姚芳渟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急急赶回平阳。
风华苑,沈雪莹身上重孝,呆呆盯着窗棱上那块红色的布条,这块布条已系了三天。这三天的心情,却是从不安、忐忑、到心如止水。被骗了,明月庄的目的不过是想杀南宫定康、杀周棠,这样他们就会拿到南宫氏所有的钱财……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骗你?”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是那个清风堂众。
沈雪莹猛的回头,低喝:“难道不是吗?这下,你们满意了!”
“王大夫上山采药,已经失足掉下山崖……”那人语气很平常。
沈雪莹大笑起来,“那,我该怎么死?”
“你为什么要死?”那人边说边微笑,“你不是想南宫瑾死吗?再说,要是你公婆在,南宫璞能掌得了权吗?你能当得了主母吗?上次,我们柒庄主就和你说过,这条路必然有人死。”
“我不会再信你了。”沈雪莹摇头。
“都做到这步了。”那人叹气道:“南宫瑾没走远,肯定会回来。你这时候不做了,会不会太可惜?”
“可惜?”沈雪莹冷笑,“有人要开棺验尸!”
“在城外设灵堂,门下各堂在城外祭拜就行,城内只接待亲戚。你们家那些旁支、本家,眼中只有钱。”
“我不会听你的。”
那人再次叹气,“我劝你还是听一句吧。周家人会来、郦松然也会回来,姚芳渟有了三堂的支持,很难说会不会发难。到时候可不是开棺这么简单了,而现在,只要除了南宫瑾,南宫氏族就只有一个选项了。”
沈雪莹想了很久道:“我不会听你的。不过,我不会放过南宫瑾,而你必须听我安排。不然,此事作罢,我会将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南宫璞。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灭口。”
那人大笑,“我何苦要杀你?不过,替你做完这事后,我就要带我的人走了,后面的事,应该没问题了吧?”
2
这次,周棠的停灵在后院。所有各堂堂众都在前院祭拜,只有直系才能进入后院,这就把姚芳渟和三堂分了开来。但无论郦松然再悲伤,都牢牢护着姚芳渟。
沈雪莹似乎很体恤亲戚们,除了统一的仪程要求,其它时间,都不要求大家守灵。而长长六天,姚芳渟作为小儿媳,只被要求露了四次面,其它时间都被关在了西院。
夜已深,明天就要出殡。启明堂的灵堂里,只有南宫璞、沈雪莹和几个清风堂众,这次沈雪莹又没要大家守灵,连郦松然也被要求在自己住处守着就好。
在这个静静的夜里,启明堂外突然动静明显,连沈雪莹都听到踉跄的脚步声。南宫璞猛的盯向大门。果然,门被大力推开。
“娘……”门口传来南宫瑾嘶哑的声音,他几乎不看场中所有人,直奔牌位后周棠的棺材。
南宫瑾,终于来了。
棺材还没盖棺,周棠静静的躺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娘!娘!”南宫瑾大喊着,抱起周棠的尸身,泪如泉涌。
南宫璞也绕到他身后,悲戚的轻声说:“娘重病……”
“不可能!不可能!”南宫瑾死死抱着周棠,转头看着南宫璞,哭喊道:“我离开的时候,娘根本没事!她没病!”
“自从爹过世后,娘心事郁结……”
“不可能!娘根本不信爹的事,怎么会心事郁结?!”南宫瑾盯着南宫璞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