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澈呼吸一促。
心跳越来越快,仿佛随时都要跳出胸腔。
身体传来冰凉的触感。
倏地,那股冰凉变成了撕扯般的灼热。
江明澈猛地抓住枕头的两侧,浑身的肌肉绷直。
在大脑神经接收到信息之前,眼泪簌簌滚落。
泅湿枕头。
…
江明澈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陆衡的唇角,尝到眼泪咸湿的味道。
他温柔地吻上江明澈的唇,食指动作轻柔地揩去他脸颊的湿痕。
忍耐着,没有再继续。
延迟了的痛感,终于在这一刻铺天盖地地袭来。
直到此时,江明澈才真正地意识到,陆衡的那句“尽量”有多水。
狗日的陆衡!
这特么是尽量不尽量的事?
他想鲨人!
江明澈气得一口咬在陆衡手臂上。
齿尖咬到汗水的咸湿。
江明澈错愕地抬起眼。
四目相对。
昏暗的光线里,陆衡的眼睛幽深不见底。
模糊的视线中,江明澈看见,陆衡的头发发梢湿了大半,脖颈、肩膀以及手臂,也都因为过于忍耐,出了一层薄汗。
整个人仿佛才刚从跑步机上下来。
耳边是滚烫的、压抑的呼吸声。
堵在胸口的那团气,忽然悉数消尽。
江明澈松开了嘴。
他抬起手,擦去陆衡话落至脸颊的汗。
手被握住,陆衡亲吻江明澈的手背、手腕骨。
慢刀子炖肉,最是磨人。
江明澈的呼吸随之急促了起来。
他扣住陆衡的后脑勺,倏地将他扯向自己。
投影仪的光影,落在床上两个相拥的身影上。
光影变幻晃动,如同无形的水波,变换着起伏的姿势。
…
夜里,江明澈醒了一次。
陆衡在给他擦身体。
他累得抬个手指头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