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倒像是一家子。
其余皇子皆心思各异。
自古以来,帝王的更替,王朝的更迭,多的是血流成河、浮尸千里的场面。
想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不付出点什么就想轻易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二皇子已废,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但明康帝从始至终都已表态,看起来似乎难以转圜。
皇子们各自埋头,二皇子刚刚被发落,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当这个出头鸟,只徐徐图之。
薛云钦执起身前的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母亲比不过先皇后,连他……
也要落于薛时野了吗?
想到方才来时听闻的,薛时野在明宇殿和二皇子大打出手。
薛云钦眯起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就……
再让他疯一次。
不过在此之前,薛云钦用余光往那边看。
人啊,最忌软肋。
何况他们皇室。
薛云钦低头吃菜,无心再欣赏殿中歌舞。
这些歌舞每年虽有变化,但年年都是这些,看得多了,已经提不起在场众人多少兴趣,更何况还有明康帝那一言在前,大家的心神早就乱了。
唯有安连奚,看得津津有味。
连薛时野的酒杯何时放过来都不知道。
安连奚喝了一口,这酒没什么味道,更像是喝水,更没有什么酒气,他只以为是水,仰头又灌了一口。
喝罢,他还扭头对薛时野道:“我不吃这个了,你别给我夹了。”吃完怪渴的。
安连奚不想一直喝水,连歌舞都没心思看了,喝多了还老是想如厕。
薛时野眸底噙着笑,
“好。”
安连奚这才转回头,看着看着就品出了不对来。
醉酒的感觉他经历过两回。
虽说已经隔了大半月,但安连奚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
他指着刚才自己喝过的杯子,控诉,“这个是酒。”
薛时野对他点点头,“是酒。”
安连奚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凝视薛时野,被对方坦然的表情弄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一时不知该惊讶于对方竟然知道还是去深思其他。
酒劲来得又快又猛。
薛时野赶在他面上染起绯红时,半拖半抱把人从位置上带起来,安连奚整个人都挂在他臂弯里。
明康帝注意到他们起身的动作,转头,“怎么了这是?”
薛时野:“吃饱了,想先离席。”
明康帝顿了下,刚才他还往底下扫了眼,安连奚分明对这歌舞十分有兴趣。
怎么这就吃饱要走了。
“去吧去吧,今日不若就歇在宫中?”明康帝象征着地问了一句,本以为会被拒绝。
只见薛时野沉吟了一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