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心头一跳,把脚缩了缩。
结果还是被一双大掌扣住。
薛时野将手垂在两侧,把他两只同样冰凉的脚握入了掌中。
有内力加持,使得他的掌心暖烘烘的。
安连奚红着耳朵,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血色,颤动着眼睫,“你、你放开我。”
隔着罗袜的双足依旧敏感,被人这样握在手里的感觉实在太怪异了。
薛时野低着眼看他,没放,“太凉了。”
安连奚往回收腿,没收动,他只好去看薛时野,眼神祈求。
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招人。
薛时野沉着眼,“再暖暖。”
安连奚无法,对方这也是为了自己好,不过他的脸还是不受控制地变红了。
没过一会。
整个人就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
“现在暖了!”安连奚感觉到热了,急急忙忙开口。
薛时野倒是十分守信,真的放开了他。
安连奚松了口气。
薛时野捻了捻指腹,似还有些留恋,问他:“今天怎么会忽然头疼的?”
安连奚一怔,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
薛时野半是无奈半是叹息地把人往怀中一压,“睡会吧。”
安连奚点头,双手环在他腰间,趴伏在他身前。
半睡半醒间,安连奚听到薛时野问他,“要去见外祖母吗?”
安连奚没多想,软声道:“去吧。”
薛时野捋着他柔顺的发丝,有些漫不经心,“好。”
但在前往定国公府前(),薛时野先带他回了王府▏[((),提前接到通知的厨房已经准备好的膳食。
刘太医也早早候着了。
安连奚躺在薛时野怀里,被对方抱来抱去也没有醒,手被薛时野抽出来了一只,递到了刘太医面前。
刘太医眼神丝毫不敢乱看,眼观鼻鼻观心地把完了脉,“回王爷,王妃脉象和往日没什么差别,一切正常。”
薛时野淡淡道:“但他今日头疼了。”
刘太医并未见到安连奚头疼时的样子,此时有点不知怎么说才好。心说正常人都有头疼脑热的时候,不过是头疼了一下,并无什么要紧。
不过思及王妃的身体,王爷会这般紧张也是情有可原。
温木此时走上前同太医绘声绘色地将安连奚头疼时的模样描述了一遍。刘太医这才微微凝神,有些棘手,听起来好似很严重的样子,果真是马虎不得。
薛时野在一旁静静听着,闻见温木说安连奚脸色发白,额间顷刻便布了一层冷汗时,握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指骨泛白,手背鼓动着道道青筋。
‘咔擦’一声响,打断了温木的话和刘太医的沉思。
两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王爷面色冷沉,浑身气压极低。
而那发出声音的——椅子扶手断去了一截。
刘太医当即便跪了下去,是他学艺不精,差点害了王妃。
温木见他跪了,也跟着跪下。
薛时野黑沉的目光扫向刘太医,吐出两个冷淡的字眼,“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