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没想到,这一下,薛时野就不肯松手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刚才吹了风,脸上有点凉凉的,但薛时野的掌心温热,他也就没再把人推开了。
及至马车停下,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但河边已经飘满了河灯,灯光映衬着各种颜色的河灯在河面上缓慢移动着。
随着河水的荡漾起起伏伏,从远方飘荡过来,红白相间的游鱼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游向这边,仿佛正托举河灯前行。
安连奚下了马车就奔到了河边,靠在石栏上双手托腮看着这一幕,清澈的眼底映着灯光,显得尤其明亮。
此处人少,薛时野并未给他戴上幂篱。
安连奚在专注地看风景,殊不知,他也被人当成了风景在观看。
薛时野望着立在石栏边的人影,高挑的身形,还是显出几分清瘦。玉色的腰带勾勒出那人细瘦的腰,看似不盈一握。
也只有他知晓,那腰肢握在手中是什么感觉,甚至可以完全嵌在他掌心,牢牢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薛时野脚下一动,朝他走了过去。
安连奚亦似有所觉,回首朝薛时野投去一眼,如画的眉眼弯起,冲他粲然一笑。
“王爷,这些河灯好漂亮。”
薛时野行至他身侧,闻言轻声道:“确实漂亮。”
安连奚对上他的眼神,“那你看着河面说啊。”为什么要看着他说。
心脏好像坏掉了。
又在扑通扑通乱跳得厉害。
安连奚慌忙别过脸。
薛时野笑了声,将眼底的晦暗压下,口中却是道:“本就不是说河灯。”
安连奚嘴唇微动,想问不是说河灯那是说什么,但他直觉不能问出口,于是抿抿唇又不说话了。
薛时野没让他在河边待太久,不多时便把人抱回了马车上。
安连奚还有些没看够。
“河边太冷。”
“不冷的。”
薛时野挑眉,安连奚也跟着他一挑眉。
两人无声对视,最后还是安连奚率先妥协,“好吧好吧,不看了。”
确实有点冷,总归他还是看到了河灯。
可能是因为吹的风实在有些多了。
安连奚隐隐觉得鼻子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是堵住了,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薛时野先带着他去了城内的一家酒楼,此地位处城中心,有着绝佳的地理位置。待用罢眼前,稍后还可去顶楼,能够将一整个京城收入眼底。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安连奚才刚吃了一筷子菜便觉得没什么胃口。
但他想逛灯会、看烟花,忍着又吃了几口。
快到第三口时,差点没忍住呕出来。
薛时野神色一变,动作分明和之前一样,抬指就掰开他的唇缝,语气却又透着强势与不容置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