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得意表情一僵,就这么呆在了原地。
他听到了什么,谢景居然真的对他开口了。
这还不算,谢景低下眼睫,又说一句,“有劳沈世子了。”
沈玦:“……”现在说不还来得及吗?
就在这时,宫门前浩浩荡荡走来一队人,沈玦和谢景齐齐往前看去。
“你说沈世子往宫门处去了?”安连奚问前面带路的一名侍从。
跑得还挺快,他都有些走累了。
张总管:“王妃,不若回去吧?”
王妃向来体弱,这会都走了这么久,他也有些担心对方体力不济。
安连奚摇了下头,“不用,我们过去吧。”
只是有些累,但还是能走的,然而却走不了太快。
安连奚想到昨天晚上薛时野说不做什么,却还是压着他磨了好一阵,耳朵热了热。
见他坚持,张总管也不便多说,让那侍卫带路。
一行人便往宫门处走去了。
午门前。
沈玦看着前方薛云钦走在前面,一众官员随同,另有几l个打扮颇为奇异,一看就是外族人的男子走来。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貂氅斜斜穿穿前胸,露出大片古铜色健硕胸膛,腰间挂满珍珠点缀的坠子,耳际更是戴了一串长长的耳饰,华丽又繁复。
“那人便是易北部落大王子,乌格查苏。”
沈玦收回视线,就听到谢景解释了一句,容色微正。
他记得谢景也曾和谢阑一起出征过北部。
余光中,谢景的神情分外冷肃,隐含一抹杀气。
沈玦愣了下,视线再次看向乌格查苏。
谢景目光凛然,将心底的杀意按捺下来。
只有他还有陛下知道,父亲在年前大战时伤了根骨,即便是两位长兄和母亲、祖母那边,父亲都多有隐瞒。
谢景在家中行五,两位长兄醉心山水,无意接手家中重担,长姊们更是早早便出嫁了。整个谢家只有谢景能够撑起门楣,是谢阑最为用心栽培的儿子。
父子俩感情之深可见一斑。
对于谢阑的伤情,谢景最是清楚,那一战,伤他父亲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易北部落的大王子。
乌格查苏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一道带着试探,另一道则暗藏锋芒。
他顿了下,目光微抬,往两人看去。
措不及防之下和他对上视线的沈玦立时便皱起眉,这个乌格查苏的目光让他十分不适。
谢景则毫无闪避地回视过去。
乌格查苏认出了这人,正当他唇角扬起一个兴味的弧度时,眼神不经意间往后一扫,忽地定住不动了。
阳光下,少年肤色白皙,唇红似火,眉眼秾稠昳艳正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犹如无端闯入一片暗色中的那抹彩光。但其实,今日安连奚难得穿了一件深色衣衫,在阳光的映照下,却愈发显得肤白如玉,耀人眼目。
行走间,他突然顿了顿,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安连奚抬起眼,正想循着看向自己的那道视线望去,却发觉那道极富侵略性的目光不见了。
但他看见了宫门处的一行人。
沈玦和谢景都察觉乌格查苏的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转,而后落在他们后方就不动了,两人皆回首看去,见到了走向这边的安连奚。
乌格查苏看着蓦地挡住自己视线的薛云钦,饶有兴致地说出了一段标准的大承话,“六皇子还有话说?”
他有些玩味地勾唇。
从见到这个人开始,对方就一直笑脸相待,令人如沐春风。然而,乌格查苏却能精准地察觉出,这个人温润如玉的表象之下,一定和他有着一样阴暗污秽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