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那道似乎已经成了永久的印记,不需他再加上去。
而浅的那道……
安连奚前两天刚留下的。
看着薛时野又要伸手,安连奚撇嘴,他才不要。
薛时野见他不说话,知道不能闹得太过了,于是说:“睡吧,明日先去见外祖母。”
安连奚闭上眼睛。
睡意很快上来,翌日,他果然起不来。
薛时野把他从床榻上抱起来的时候,安连奚眼睛都未睁开,全程洗漱都是由薛时野代劳的,看得张总管老脸一红。
今日午膳是要去定国公府用的,所以安连奚也没用膳,汤药今天也不用喝,一路昏睡着被薛时野抱上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
安连奚还在睡梦中,他梦到自己起来了,见了外祖母,然后进宫用了晚宴,接着就回府了。
只是,当他再醒来时,马车才刚停在定国公府门口。
安连奚‘唔’了一声,“到家了吗?”
薛时野失笑,“小乖做梦了吗?”
安连奚茫然看他。
薛时野掀开帘子,把人抱下车,安连奚看到定国公府大门时还有些怔愣。
原来他是在做梦啊。
他们现在才刚到定国公府。
安连奚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瞥见府中老太君一行人时对着那边唤了声,“外祖母。”
说罢,他拍了拍薛时野的肩膀,要下来自己走。
然而未等薛时野拒绝,老太君便已急步出来,“就这样,不要下来了。”
昨日夜里又飘了点雪,地上这会还有些湿滑,即便早上稍微冒了点太阳,也没能完全化开。
安连奚也就不动了,薛时野抱着他,稳稳地走在前面,定国公府的下人对两人行礼。
老太君走在安连奚身边,乐于看到两人亲近的场面,瞥到安连奚的小腹时更是忍不住嘴角上翘。
其实有没有孩子并不要紧,她只是觉得,外孙有了后,太子府应该也能更热闹些。
小奚这孩子本来就无可挑剔,也让外孙越来越有活气了,两个人就这么携手走下去实在太过美好,更别提之后还有个小的。
以
后这一家子一定会活得很好,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老太君想着,忽地瞥了瞥自己不成器的孙子。
忽然被看的沈玦感到脖子凉凉的,他打了个颤,抬起手摸了一下后脖子。
“你冷吗?”前面,被抱着的安连奚看到他好像打了个寒颤的样子,倏地问了一句。
沈玦抬眼,见到和自己说话的是安连奚,眼神都飘忽了。
可能是知道小表哥有了表哥的孩子,现在他更加不敢看对方了,总觉得多看一眼就是对对方的亵渎。
“不……不冷,”说着,沈玦打了个喷嚏,“额,可能是昨天当值的时候冷到了。”
最近他十分勤快,老太君也心疼他在龙禁卫,不过嘴上却是数落了一句:“瞧你,穿那么少。”
沈玦咳了咳,“大家都穿这么点,哦,您没看到,谢景昨天还只着一件单衣。”
不过对方那是在练武场跟人对打,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沈玦说罢便看向老太君,老祖宗成日让他向对方学习,眼下倒是看她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