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这里的暖气开的还挺温暖。 太宰治翻了一下,抱怨:“什么嘛,衣服的内侧缝了名字。没有挑选的余地了。” 他的衣服比起其他人的来,显得非常的朴素。 白色的,绣着金色的莲花,清丽脱俗,还很宽大。 乙方云鹤评价:“大概是因为你衣服脱了也全是绷带,没有什么看头。所以希望你走禁欲风,但看起来只有一股白莲花的虚伪味儿。” “这些衣服都是我的老板定制的,所以不用担心穿不上的问题,大家都把自己的工作服领一下,然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我们明天白天培训,晚上营业。” 已经非常适应店主身份的某人,看到一些人已经开始散发出生无可恋的气息,安慰他们:“你们不要害怕,店关掉之后,我的老板会清掉所有的痕迹和模糊普通人的记忆,此前没有见过你们的人,也不会把你们和你们本人联系起来。” “所以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瞒住熟人,就可以放飞自我。”他诱哄着其他人替自己保密。 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要有一个人暴露,大家就全都会暴露。 因此其他人倒是没有反驳他的说法,各自领了衣服上楼打开门牌上写着自己名字的房门,试图一觉睡到下辈子。 欺压员工的某位店长也回到系统准备的房间,睡了一个安稳甜美的好梦。 一句掷地有声的“全都要”在店里回荡,震住了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新晋牛郎。 店长乙方云鹤默了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店里最大的弧形沙发被拖了过来,三位千金小姐间隔着坐着。 身高低于一米八的未成年,只有中岛敦,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夏油杰和乙骨忧太不幸超过了这个标准。 剩下十个人,富婆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对面的沙发上还坐着一排。 很有服务生模样的元气少年询问她们:“今天的奶茶有红茶和绿茶两种,各有冷热,小料有珍珠,椰果,多肉,布丁,麻薯,葡萄干和坚果碎。几位想要什么样的?” “一瞬间找回了高中时的快乐。”黑发的女生感叹着,“要一杯热的红茶奶茶,不加小料,糖给我,我自己放,谢谢。” 另外两个女生也面带红晕,但很熟练地点了奶茶,又拿着菜单一口气点了很多东西。 店长拿出刷卡机收费,她们眼神羞涩动作熟练地递过来三张黑卡,挑起眉:“几位小姐看起来,似乎有被男公关服务的经验。” 黑发女生诚实地点头:“高中社团里有男公关部……我们以前就读是樱兰学院,我叫千夏,粉色头发的是桃香,蓝发的是鸣月。” 不关注这些的人互相瞅了一圈,最终压力来到无所不知的江户川乱步这边。 乱步抱着奶茶:“著名贵族学院,大概是有钱有闲的贵族子弟玩乐的地方。” 玩得花是正常的。 “那就很好,不然我就得劝几位小姐离惯会用外表和言语欺骗女人为自己花钱的男人远些了。” 比起十分拘谨或者在状态外的其他人,太宰治这会儿已经很上道地牵着那位黑发小姐的手,魅力全开地说着肉麻的话。 “像您这样美丽夺目的女性,就应该被帅气优秀的男人追逐簇拥,费尽心思地取悦,只为乞求您付之一笑。”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气,摸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尽可能远离这货。 但客人显然非常吃这一套,千夏回握住他的手说:“花钱买快乐,不存在什么欺骗不欺骗的,如果您有喜欢的项目,可以尽管开口。” 她刚才看了一眼,单人服务费二十万小时,酒水里她认识的那几种也没有溢价(就让人很舒服),刚刚收了很多压岁钱的她可以开最贵的酒,或者搞最贵的香槟塔。 太宰治:“88年的柏图斯,据说是很美妙的红酒,正适合用来庆祝我们此刻相遇。” 乙方云鹤:“店里没有。” 库存里的东西都是市面上的高档货,太宰治随口就是没有的,八成是要害人。 正在调戏国木田独步的鸣月转过头来:“这款酒的真品所剩无几,基本上都被收藏起来了。我家的在我成人礼的那天被我父亲开了。” 千夏表情有些为难:“那我去问问我的朋友?” “其实,我知道这款酒,是因为我曾经的搭档用它庆祝了我的离开。在跟对方相处的时候,尽管我已经很努力地迁就对方,但对方还是认为不擅长战斗的我非常该死。他说的很对,因此我心里一直怀着一份愧疚。” “然而,就在昨天,我有幸重新跟对方成为同事。所以……所以如果能够再次喝上对方珍藏的这款酒,我将死而无憾。” 一段话里包含的情绪激烈又卑微,太宰治露出忧郁又温柔的表情,眼角带着晶莹的泪水,把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开始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