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哪里让对方抓到了蛛丝马迹,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理直气壮。 他回复:“当然在出差,你竟然不相信我在出差!” 陀思:“不,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在本世界出差。” 乙方云鹤慌了起来,现在他已经被套出来在本世界的事情了。 下一步岂不是要探班?!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店里的乱象,紧张得捏碎了手里的波子汽水。 该死,他不应该把太宰治也搞过来的,居然让陀思先生有空来关心他了。 江户川乱步在边缘摸鱼,看到他的样子,戳了一下太宰治。 正在哄小姑娘的太宰治转过头,挑起眉,跟客人说了一声就跑过去,殷勤递了手帕,说:“看样子您遇到了困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乙方云鹤咔咔转头,跟他智慧的双眼对视片刻,说:“有什么办法在陀思先生开口之前,打消他想要来看我的想法吗?” 作为死对头,太宰治应该也不想让陀思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吧? 果然如他所料,太宰治在听说陀思可能来探班的时候,脸色显而易见地僵住了一下,又热心地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您跟他聊两句。” 因为乙方云鹤跟对象都不是喜欢发消息说情话的类型,平均一个月也就十几二十条信息,他觉得没什么不能看的,就把手机递给对方。 太宰治不光在哄女人上十分有天赋,在糊弄男人上也很有水平,他用云鹤的语气跟陀思交流了几句,对方很快就说:“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等结束后再见。” 店主没有从他们的交流中看出破绽,甚至怀疑这就是自己发的消息,不由得感叹:“我要是开婚介所,你一个人就能够扮演一八零八种男嘉宾。” 真的是赚钱利器,这人穷果然是因为自己不想好好生活。 牛郎店头牌,店长身边的奸相羞涩而腼腆地笑笑:“能够帮到店长就好。” —— 伏黑甚尔给店里注入了一波新的活力,客人虽然不见多很多,但营业额那是蹭蹭上涨,两天过去香槟塔都开了好几次。 同时也带来了一些新的麻烦,就是动手动脚的女客人急剧增加,而且多是那种情场老手,唬得一些纯爱选手一愣一愣的。 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一些员工开始故态复萌,拿对付女色狼的态度对待客人,店主严厉斥责了伏黑甚尔让客人占便宜的出卖身体的行为,暗地里给对方加了薪水。 然后开始思考有没有新的骗员工(划掉)吸引顾客的方法。 不如先靠脸营业两天,然后骗熟人进来消费。等他换下这身女装,就可以大方杀熟了! 当店长开始带头摆烂的时候,员工自然是更加过分。 所以当听说歌舞伎町开了一家帅哥超多还很有品味的须王环集结了以前的部员,赶到店外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客人在努力制造话题,员工在各自摸鱼或是敷衍了事的场面。 须王环难过地捂着脸:“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被认为跟这种货色很相似,千夏她们是被家里的老头子洗脑得标准变低了吗?” 他旁边的藤冈春绯:“他们确实长得很帅气啊,而且也各有风格,店里的东西看起来也很贵,跟之前在樱兰的配置差不多,会有联想很正常。” 环更加难过了:“小春绯,你居然这么认为吗?这根本不是外在条件的问题,在取悦女人这件事上,里面的几乎都是差生啊!” 春绯:“啊……确实,他们看起来像是被迫营业,像是被无良老板欺骗下海的良家子弟一样。” 今天门口的看板郎是拒绝接客的乙骨忧太和被女客人欺负得厉害的国木田独步。 两个颇有良心的人看了他们几眼,乙骨忧太走进去说:“外面好像有一群男人在讨论我们。” 一群人登时就精神了。 中岛敦:“他们是……” 伏黑惠:“砸场子的吧。” 敦震惊地偏头看这个平时乖乖巧巧,正经又靠谱的男高中生,没想到对方会 在无良店主,以及跟须王环仿佛异父异母的双胞胎一样的太宰治的魔鬼训练下,第二天店里人几乎都用上了全新的营业方式。 主要是比起哄女人,他们宁愿跟其他人互相伤害和互飙演技。 五条悟平均一个小时要恶作剧三次,偷人零食四次,西子捧心五次,猫猫无辜十次,可以说是店里最善变的男人之一,但奇异地没有ooc。 太宰治的人设从活泼青年,到恶作剧魔鬼,到优雅侦探,到靠谱导师,到忧郁文艺青年,人设换得花,根据需要随时切换,但奇怪的每一个都像是本色出演。 这两个人还各有横滨和东京的自己人可以配合表演,什么剧情都敢搞,客人直呼好家伙,二十万看了一小时的戏都还依依不舍。 因为伏黑甚尔加入的晚,店长又在外面贴了“警方监控单位,禁止x骚扰店员”的公告,所以下一周的头牌,将在这两个人中诞生。 周日的晚上,乙方云鹤提前了一点挂上“休息中”的牌子,对着员工说:“我们今天还有最后一单,是我的朋友,获得好评的人会双倍计算业绩。目前太宰治和五条悟排名第一,禅院直哉排名最末,你们好好努力。” 只要熬过今天,明天就换新衣服了。他可以再放开一点迫害。 到时候即使被对象发现了(本来也不指望全程瞒住),他也可以解释说怕对方误会。 他可是拒绝过无数次客人“我想点店长”的,没有让人摸到过一次衣角。 很清白的! 禅院直哉:“我不理解,为什么最末的不是江户川乱步和末广铁肠而是我?” 前面一个全天摸鱼,后面的几乎在店里没有存在感好吗?他合理怀疑店长夹带了私人感情。 “因为差评扣分,而且你既不会推理也不会写诗,还不够可爱,客人其实也没有他们多。” 江户川乱步都是被组团刷的,客人大多是热爱推理小说的富家千金,哪怕是看他吃零食都能看个把小时,如果能听到两句孩子气的抱怨说“这么简单都还要我解说”,她们甚至会尖叫。 末广铁肠属于是被警察工作耽误的诗人,虽然比较沉默,脑回路也奇奇怪怪的,但意外地让人觉得可靠。长得也非常的精致,眼底的特殊印记还像梅花一样,在客人眼里等于沦落风尘的文学家,天天有人来试图给他“赎身”。 相比起来,找禅院直哉的客人都是爽完给差评走人的。 那些客人大概也很想看他被教训的凄惨样子。 夏油杰有着不好的预感:“你说的最后一单,该不会是我们的熟人吧?” 乙方云鹤:“嘿嘿。” 上一刻还在看好戏的一群人全都投过来目光,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到底是谁的熟人。 江户川乱步首先收回了视线,横滨的人松了口气。 加茂宪纪:“应该要排除京都的人吧?店长都没有去过京都。” 云鹤:“我去过京都的哦。” 禅院直哉第n次打算逃出牛郎店,直接撞到结界上。 邪恶的店长拒绝了其他人离开的借口:“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丢脸。” 窒息的气氛弥漫开来,音箱播放着动人的音乐,璀璨的灯光晃着他们的眼睛,东京和京都的人在心里默默地数数以度过客人进来之前的难熬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