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珝看着雪白的山顶,骂了一声,这个混蛋。跟他说不要往雪山里跑,他耳朵脑子总是不带在身上。
柴珝点了兵,要进山,被身边的两个贴身护卫劝阻:“主子不可冒生死之险,主子要知道自己是来历练的。”
柴珝仰头笑了笑:“兄弟就是要用生死来相交的!走!”
有后悔药吗?韩嘉树希望有。可惜这个就是瞎想了,他翻开了柴珝给他的纸,里面就是让他在不熟悉的地方穷寇莫追,更不要进入山林,当时他看这些的时候,觉得真特娘的啰嗦。这是打仗吗?搞得跟出来游山玩水似的。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绕进了阵里。
拿出了罗盘,再对着纸头里,述说怎么样在雪山之中前行的指引,他带着队往前。心里却是吃慌了,会不会就此死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雪莲花倒是看过了几朵,成了白茫茫中难得的点缀。
身上已经冷得都快冻僵了,外面是雪被踏地嘎吱嘎吱的声音,跟随自己的士兵有些兴奋要叫起来,被韩嘉树低吼:“别叫!是敌是友还不知道,鬼知道会不会雪崩!隐蔽,准备开战。”他看见柴珝给他的指引上有写,雪山之内不能大喊大叫,可能会震动山上的雪,导致雪崩。
已经准备了火箭和弓箭,等人走进了,才发现是穿着周军的衣衫,韩嘉树带着人走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柴珝。柴珝铁青着脸,看着已经冻地嘴唇发紫的韩嘉树,压着心中的怒气骂:“蠢货!”
韩嘉树被骂,也不敢开口跟她争辩,毕竟真是自己蠢,跟在他后面,发现柴珝的脚有些跛,问:“赵羽,你怎么了?”
“怎么了?咱们爷看见你的剑落在山崖边上,她自己仗着武功高强,拉了绳索下去找你,踏空了岩石差点丢了性命!”柴珝不说话,她身边的护卫忍不住了,对着韩嘉树道:“咱们爷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莽撞,这种事情帮高昌解决大部分就行了,又用不着处理干净。你非要追干嘛?”
“行了!回去吧!”柴珝皱着眉头制止了护卫的话,继续往前,真特么疼地要死了。
韩嘉树忙往前蹲下:“你上来,我背你!”
“
山路崎岖,你能背多久?”
“可你这样撑着总不是办法!”
“下山了就能骑马了,别墨迹了!走吧!”柴珝对着他扯开了笑容。
韩嘉树在柴珝身后说道:“赵羽,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我母亲跟我说,每一次的失误都是成长。每个人都会犯错,以后好好改了就行。”柴珝边走边说。
柴珝撑着到了山下,放了信号弹冲天而上,她想要上马镫,往上蹬的时候,眼见她疼地皱起了眉头,对于已经熟悉她的韩嘉树来说,知道她这个样子定然已经很疼,韩嘉树过来一把将柴珝捞上了自己的马,让她横坐在马上:“这样不就行了?”
柴珝看着两人的姿势大笑着问他:“你不觉得这样的姿势,挺怪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断袖。”
韩嘉树一听连忙松手,柴珝却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别扔啊!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让我再下去,你再捞我,那还要疼一回。”
一路上韩嘉树快被柴珝身上的香味儿弄得疯掉了,一个这样强悍的大老爷们,却有这么一股子香气,这算个什么事儿。
总算有个破屋子可以遮风挡雨,韩嘉树从马上将柴珝抱了下来,坐进了屋里,柴珝脱不下脚上的靴子,脚踝肿地都撑住了靴筒。
韩嘉树拿出随身的匕首给她一点点地割开,脚踝处肿的跟馒头似的,青紫一片,想着她方才忍着一起下来,韩嘉树心里更加地愧疚。
柴珝还在担心自己出恭问题,好在接应的人员很快就到了,还有了一辆车子和随行的军医。她总算能爬上车子里,躺着养伤了。
辞别高昌国王,带着自家的兵马往陇西赶,脚上还没好。这肚子疼地冷汗直掉,来月信之前七八天,去冰天雪地里滚了一遭,这下真是要了人命。打发了身边的人,去火头军那里弄个热盐包过来。
韩嘉树怕柴珝闷着了,下了马,钻进了车里叫:“白毛!”
却看见柴珝脸色苍白,头上冒着冷汗,他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柴珝对他笑了笑道,不过笑比哭还难看。
“怎么会没事儿?你脸色难看到这样的地步!是不是脚上不好了?我去叫大夫!”说着那货就要爬下车。
“
回来,真没事儿!我就是肚子疼。”柴珝说道。
韩嘉树挠挠头:“不可能啊!你有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会吃坏肚子?”
柴珝的贴身女官,撩开帘子也没看,就说:“殿下,盐包来了,快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