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樱向来聪明,又十分了解凌子川。
她盯着那副画瞧了会儿,很快猜出凌大师的意思。
——我最好的作品是你,芍樱。
作为凌大师唯一的弟子,受到师父如此肯定,芍樱怎么可能不感动?
但芍樱做了27年钢铁直女,感动来得快去得也快,意思了几秒便转到其它方向。
芍樱:“心意我收到了,但是这幅画,根本不值钱吧?”
凌子川略有尴尬,“呃,现在可能不值钱。但如果我以后改画静景,这副作为我转型之作,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你自己都说‘应该’了,证明它真的不值钱。”芍樱不给面子的说,“我结婚,你居然送一张不值钱的画。”
“你想怎么样?”凌子川咬咬牙,捂住心口说,“要不然,你想要哪张?我书房那些画随便你挑。”
“别以为我不知道,书房那些都是练手的。”芍樱看着他,轻描淡写的说,“我要上次那副《风鸟诗》。”
“芍樱,你干脆杀了我吧!”凌子川一副‘心脏即将骤停’的表情,“《风鸟诗》下周送到外国美术馆拍卖,起拍价都要七位数呢,你竟然让我送给你。”
“七位数而已。”
“那可是两套房呢!”
“我们师徒一场,不值两套房吗?”
“……”凌子川权衡几秒,犹犹豫豫回答,“值肯定值,但是让我把两套房送你,那还是…”
“行了行了,抠抠搜搜的。”芍樱摆摆手,倒也没难为他。
瞧时间不早了,她起身询问,“一起吃个饭?”
“好嘞。”凌子川跟着站起来,又补了一句,“喝点酒吧,难得这么好的日子。”
这日子哪里好,芍樱倒是没感觉。
但既然凌子川要喝酒,他还是答应了。
画室位置太偏僻,方圆几里都是农田和村庄。
芍樱和凌子川一直走到隔壁镇上,才找到一家不像样的小饭店。
饭店只有一块简单的招牌,上面写着‘炒菜米饭’,连店名都没有。
店面看着挺破旧,桌椅到处都是破损,泛黄的墙壁充满时代的厚重。
“这边地方偏,只有小店…”凌子川挠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让你一个贵妇,屈尊
降贵的,说不过去。要不让我让人开车过来,咱们去市里吃?”
“不用,这个店看起来挺干净的。”芍樱倒是挺随意,“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贵妇,没那么讲究。”
“行。你不介意,咱们就在这儿吃。”凌子川坐在她对面,看菜单前,先问店主,“有酒吗?”
“有啊,啤酒还是白酒?”店主操着方言回答。
“白酒有什么?”凌子川走到柜台前瞧了瞧。
这间店酒的种类又好几样,但都不太上档次。芍樱以前是调酒师,普通酒肯定看不上。
凌子川有些失望,摆摆手正准备说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