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仇良凝眸看向那面如死灰的曲朗,心头只觉快意无比。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这几人如此欺压于他,也能想到会有今日。
刘积贤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却正好对上曲朗一双明显示意不可的目光,心头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如今,只能等都督回来以后,再作计较了。
仇良沉声说道:“圣上提及,这次太庙爆炸时间,锦衣府不能提前侦查奸人行迹,而锦衣府在太庙护卫当中,颇多疏忽、懈怠。”
刘积贤争辩说道:“这次太庙遇袭,主要是内五千户所人所为,刘某有何懈怠职责之处?姓仇的,你不要公报私仇!”
“你为北镇抚镇抚使,侦听京中歹人消息,但圣上祭祖这样大的事,却出了这样的纰漏,京中锦衣府卫却不能提前侦知、预警,这就是有罪!”仇良面色冷肃,眉头倒竖几许,疾言厉色道。
刘积贤怒道:“你血口喷人!”
“来人,将刘积贤拿下,一并打入诏狱!”仇良目中煞气腾腾,沉喝道。
刘积贤目光逡巡四顾,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这会儿,几个围拢上前的锦衣府卫,面上现出怯惧之色,显然为刘积贤的冷厉目光所摄。
仇良冷笑一声,沉喝道:“真是反了,你仗着谁的势?如果以为可以仗着卫国公的势,本官告诉你,你打错了算盘!”
曲朗这会儿却语气淡淡地接过话头儿,沉声道:“刘积贤,既是圣上之意,我等锦衣,唯有听命。”
这个时候不要给都督惹麻烦,至于别的,都督回来之后,自会处理。
刘积贤冷哼一声,粗犷面容上,仍有几许愤愤不平,不过也从腰间取过一枚玄铁令牌,放在漆木几案上。
刘积贤说着,也随着锦衣都指挥使曲朗,向着诏狱而去。
待几人离去之后,仇良心头大为快意,绕过一张漆木书案,落座在主位之上,看向下方一众锦衣府南镇抚司的几位锦衣百户,说道:“凡是曲朗、刘积贤一党,皆在革职、讯问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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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南镇抚司的锦衣百户,纷纷拱手称是。
随后,南镇抚司的锦衣,开始对北镇抚司的锦衣千户、百户和总旗、小旗进行了隔离审查。
一时间,整个锦衣府镇抚司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而这波“清洗”,刀子主要是落在贾珩的旧部身上。
事实上,贾珩当初身兼京营、锦衣府,就一向为文官所诟病,因为辽东战事的需要,朝野群臣虽颇有微词,但也不好贸然让崇平帝解除贾珩的锦衣府差遣。
但现在,辽东平定,似乎根本不用等到大汉文武群臣上疏,崇平帝这次就已经趁机调整。
……
……
神京城
时光匆匆,如水而逝,转眼进入到崇平十九年的十一月中旬。
关中大地的气温,也渐渐下降,天上乌云翻滚,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风雪,寒风吹在策马奔腾的骑士的面容上,似是带着一股凛冽如刀。
“驾!!!”
这一天,楚王与魏王与京营骑军一同返回神京城,目光闪了闪,凝眸看向巍峨在望的神京城,两人心头都生出一股凝重之感。
两位藩王在路上已经听到了崇平帝遇刺的“噩耗”,只是内中细情不为人所知。
其实,纵然是贾珩也不知崇平帝已经因为遇刺,而导致双眼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