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关于娘亲和宫主的关系,其实我早有猜测,如今事已至此,我不如直接了当的问了。”
雄娘子心头一咯噔,没忍住吞了吞口水,心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竟让静儿猜出了端倪。这神水宫里,除了阴姬自己,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她们的母女关系才是啊。
“什什么猜测?”
雄娘子没意识到,自己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发颤。
当然,同样心绪混乱的司徒静也没有发现。
“宫主她,她是不是曾钟情我娘,爱而不得!”
“”
雄娘子一个手抖,刚烤好的兔子,直接掉到了火堆里,刚刚堆砌的紧张感一下子消失殆尽,无尽的空虚感席卷全身,让他倍感疲倦、无语和荒唐。
他应该怎么说?
对静儿说:不,她不是钟情你娘,她就是你娘?
雄娘子舔了下有些发干的下唇,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看向司徒静,“静儿你怎么会有这种猜想的?”
司徒静也不知道该不该将水母阴姬的癖好告诉自己的父亲,毕竟这样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可能多一个人受灾受难。
但是转念一想,当下的局势险峻,好像也不差这一桩一件的了。
“这话我也就同你说了,你切不可告诉别人,哪怕是黄叔叔也不行!”
见雄娘子点了点头,司徒静接着分析。
“你从未告诉过我有关娘的消息,但是看我相貌就知道,长的不随爹爹你。”
雄娘子:不,静儿,你长的还是随爹的,虽然没爹好看。
“那水母阴姬又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她喜欢女子,专与女子行那那,总之就是那让人羞于启齿的磨镜行为。”
这点儿雄娘子倒是知道的。
怎么说呢。
当初他也是被吓了一跳的,但是跟自己当畜生的那些年来对比,水母阴姬这事儿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仔细想想,倒是比他有资格为人父母。
许是话匣子一下子冲破心理防线打开了,就似那决堤的洪水,再也收不住了。
司徒静见父亲没有当即反驳,便以为自己猜的不离十了,颇有几分兴致勃勃的架势,继续分析起来。
“起初我也不解,多年来只想着是跟水母阴姬有宿仇,千般猜测又都一一推翻,直到这次跟苏小七去外面儿转了一圈儿,倏然茅塞顿开。”
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司徒静一边儿笑,一边儿摇头,“虽然水母阴姬是那般的冷酷专横,但偏是这样的人一旦陷入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也是难免踌躇疯魔的吧?”
“”
这哪里是茅塞顿开,这简直是谬想天开。
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被苏小七那丫头祸害成了这个样子?
最该死的是,这理由还显得十分妥帖有理,完美的解决了他多年来避而不谈的尴尬苦恼。
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司徒静解释自己和水母阴姬的关系,后来久而久之,静儿就默认他们之间有仇,可他又说不出到底存在何愁何怨。
其实若是静儿不知道阴姬喜欢女人这件事的话,他还有想过要不要编个三人痴恋的故事,说自己在她母亲和阴姬之间选择了她的母亲。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易容的相貌,平平无奇的普通男子,想要高攀阴姬,又是哪根葱,哪颗蒜呢?
“爹,真相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雄娘子捡起木棍,用袖子扇了扇兔子上的黑火灰,只觉得如鲠在喉,既想用这个理由,又害怕被阴姬知道。
干脆一个太极打回去好了,若是最后能活下来,就再用静儿臆想的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好了。
雄娘子叹了口,将兔子递给司徒静,眼睛盯着火堆,神色晦暗不明,“静儿,你若是真的如此渴望真相,就好好的活下去,自己去寻找答案,莫问我,也莫问阴水母阴姬。”
“还有就是那苏小七真就那么好,你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