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没多的花纹,腰带也是素白的,唯一有些颜色的便是系带边上压沿线规整列着的两排蓝黑色缝线。
宋绘给他系好腰带。
耿平急匆匆的进到屋内。
顾愈在铜盆里净了个手,问道:“什么事?”
耿平拱手,“临安那边有急报。”
顾愈眉心微蹙了下,应声道:“知道了。”他将擦手的白巾递回给宋绘,“离午饭还有些时间,我去趟书房。”
宋绘点了点头:“待会儿用饭的时候,我支人去叫您?”
顾愈想了片刻,开口道:“成。”
说完,顾愈便跨步踏出了屋子,去了书房。
临安那边确实是发生了大事。
皇帝驾崩,太子悲痛欲绝,第二日便暴毙在家中,二皇子继位,正式改了年号为泽宗,已于半月前完成了登基大典。
这些事虽第一时间往汇北传了,但实际上已发生了一月有余,因皇城封锁,苏秋容写的密信现在才传到顾愈手里。
皇权更迭,必定会有洗牌。
现在临安的许多贵族世家都会因为此前各自立场的不同,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情况。
有加官进爵的,当然也会有贬斥或者流放的人。
顾愈没站队,一时半会儿倒波及不到他,但他也并非能置身事外,毕竟握着军权的武将一向受君上忌讳。
苏秋容在信里不敢说得太过直接,但表露的意思很明了,顾愈得将渡良的战事拖着,只要大宁一日外患不除,新皇就不敢随意动他。
顾愈看完信,神态说不上什么严肃,他坐了会儿,瞥了耿平一眼,“下午将蒋成他们都喊来,有事相商。”
耿平应下,从怀里拿出另一封相对来讲不太紧急的家书。
信封上是顾老夫人的字,顾愈拿出来,展开信纸瞧了瞧。
他看完这封信,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时候,带着强又阴郁的压迫感,感觉信里的情况比之前那封更严峻。
耿平被他突变的神色搞得有些惴惴不安,“大人,是家里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祖母的信能有什么事”顾愈拧着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老人家转来转去不过就是我亲事。”
顾愈放下信纸,手指摁着纸角敲了两下。
先皇驾崩,会有几年国丧,但这并不影响定亲。
顾愈年纪也不小,因朝廷上的事,婚事一拖再拖,现既没了这个顾虑,也该将正事办上一办了。
顾老夫人一早心里便有了人选,现根本也不须得再相看姑娘,这不,第一时间来了信,催顾愈回去将亲事定了。
李家五姑娘,李泽的妹妹,顾愈印象中应是见过的。
不过他和李泽来往哪里会专程去记他妹妹的长相,先突然一下被人提起,顾愈对这李五是个什么性子什么样貌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