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筷子将颜杳碗中的香菜给夹了出来……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陷入静止,在场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他?将那香菜放至自己的餐盘里,“她不喜欢吃香菜。”
容曼婉:“……”
江晁:“……”
颜杳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僵硬,在餐桌底下狠狠地踩上了江砚的脚。
“这样啊……”容曼婉紧接着回过?神,略含抱歉地开口,“小杳啊,你看?你不?吃香菜怎么不?早和伯母说。”
然而,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中却难掩兴奋的神色,心下暗暗惊呼道:不?愧是她的好儿子!
脚尖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江砚仍然是面不改色,只是拽着筷子的手?紧了些。
江晁的反应总是最慢的那个,此时悄悄瞥了一眼自家儿子,收回视线的同时默默在心里跟了一句:果真是得为父真传。
“没事没事,我也可以吃的。”
颜杳嘴角的弧度未减,只是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自然,心下也有些窝火。
江砚这狗男人,怕是完全没把她刚刚说的话给放在心上!这般胆大妄为的举动,是生怕二老不?知他们关系不?浅吗?
颜杳自是将刚刚伯父伯母的愣神都看在眼里,心知他们定会多想,于是踩着江砚的脚又重了些。
江砚一时没能克制住,皱了皱眉头,端着碗筷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嘶,好疼。
“小砚,你这嘴是怎么回事?”
坐在主位上的江父突然开口,而就在话音刚落的下一刻,江砚脚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暗地缓了口气,江砚侧头对上颜杳那极有深意的视线,并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警告。
“刚刚不?小心咬到了。”江砚收回目光,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开口,浑然不顾这借口有多扯淡。
江父问出这话也是无心之举,几十年来泡在学术海洋里的男人在这方面格外迟钝,如今听到自家儿子的回答竟是也就这么信了,丝毫不生怀疑之心。
“这样啊。”
颜杳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又缓缓落下,像是在做过?山车一般,后背已然被吓出一身冷汗。
而江母瞅着自家老公那呆里呆气的模样,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救了,这是真的没救了。
一顿饭吃得跟打仗似的,颜杳全程紧绷着神经,生怕再暴露什么破绽惹得江家二老有疑心。
殊不?知,两人在相处间早已透露了太多蛛丝马迹,江父虽说心里知晓两人间的关系,却由于太过钢铁直男,因而也忽略了许多亮点;唯有江母一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
一桌四人,谁都是演员。
夜色已晚,颜杳不敢多留,晚饭后没多久就提出告辞。
容曼婉还想留她,但深知不可操之过?急,因而便招呼着江砚送颜杳回去。
来时,颜杳是坐江母的车来的,摩托则是停在那附近的停车场里,而这会儿回去自是得麻烦人捎一程。
江宅外的花园不小,草木花卉的种类繁多,布局也是经过?精心设计,只是此时天色太晚,根本看不?清全貌,唯有小道旁低矮的路灯发着微弱的光,能借此隐隐窥伺些风景。
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花香,不?知是什么品种,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江砚倒不?急着把颜杳送回去,或许是私心使然,他?又带着颜杳绕了一大圈,这才将人带至停车场。
颜杳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男人的小心思,因而在他往驾驶座走去时,脚步却走至他身前,转身背靠着车门,挡住了他?的动作。
双手?抱胸,在餐桌上的拘谨一消而散,嘴角挂着颇有兴味的笑容,看?向江砚的眼神别有深意,“带我绕远路干什?么?不?想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