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也直接问出了口。
“徐三小姐……”说着,他又瞧了她一眼,改口道:“或者说,陈小姐,你可还记得,江知意江掌柜。”
他同时道破了她的两个身份,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自然记得。”
傅景之:“他是我的大哥。我是京城的一个小官之子,排行老六。”
“至于与陈小姐的娃娃亲,是长辈们在我们小时候亲口定下的。可是今日前来,你竟然丝毫不记得我,我是一气之下才举止不当,吓着陈小姐,实属我的不是。”
这男人一口巧舌如簧,全然不提害了她守院护卫的事,简直无耻。
似乎是发现了她眼底的愤恨,傅景之补充道:“陈小姐院里的护卫只是晕了,陈小姐不必担心。”
他一口一个陈小姐,把自己伪装的像个披着羊皮的狼。
枝枝强颜欢笑的应付道:“江公子,你与我的事,我仍旧要回城里与父母确认你今日所说之事。今日,不知江公子可否离开。”
“自然是要确认的。”男人上前道:“陈小姐的护卫都被我的属下伤了,想必也是没有人送陈小姐回城,不如江某代劳。”
枝枝深吸一口气,面上却继续装作与他不熟的样子,相隔两步,道:“多谢公子。”
马车骨碌碌、慢吞吞的驶向城里的方向,不愿意与他视线相触,枝枝避嫌一般的坐在他的斜对面,保持和这个男人最远的距离。视线也一直看着车窗外,不发一言。
好在这一路上,男人除了视线一直粘连在她的身上,并未有其他逾矩行为。
枝枝的手在衣袖握成拳,竭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注意男人极具侵略性的审视。
到了陈府门口,傅景之先下了马车,又伸出了一只手,彬彬有礼道:“我扶着陈小姐下来吧。”
马车离地面的距离不低,平时都有车夫或者丫头放下马凳,再扶着她下去。
如今的马夫是他的人。
不放马凳也必然是这男人故意指使的。
枝枝站在马车外面,将自己的手向后伸了伸,道:“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我们已经有了婚约,也应该避嫌。望公子自重。”
既然他要当江家六公子,就是站在了与她平等的地位上,要受到世俗的束缚。
枝枝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让这个男人“自重”。
所幸,他是打算将这一场戏演到底了。
退后一步,道:“是我疏忽了,先前与姑娘同处马车已经是失礼了,如今更是逾越了。”
枝枝的身子僵了僵,干脆换了一边,自己提着裙摆跳了下去,只身回了陈府。
看着夫人都已经进门,身子转个弯就不见了,春至问道:“主子,不继续追了?”
傅景之回了马车道:“不追了。”
马车回他们居住的别苑的路上,春至忍不住问道:“主子,夫人是真的失忆了?”
车窗外车水马龙,不断传来小贩的叫卖声,繁花似锦。
傅景之脸上一直带着未散的笑意:“当初,她定然是从崖边摔了下去的,会失忆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答案,似是而非。
令人摸不着头脑。
-
枝枝安然回到陈府,让陈父陈母的心猛然一松,迅速派人将三小姐已经回来的消息传回了徐府。
接到消息的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夫人,也片刻不歇的就赶到了陈府。
一大家子坐在一处,徐老太太焦灼的问道:“我的枝儿,那个人可拿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