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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是真的,眼泪是假的。
论攻心,周是安完胜。
言晏还浸在温水里胡思乱想。
门外的周是安简单敲两下门,直接进来了。
言晏双手交叉在胸前遮掩什么,随即拿背对他。
她还没出言不逊些什么,浴缸外的周是安就先开口了,“东西拿过来了,……,不小心瞄到你锁屏上的信息,……,你最好还是先看一下……”
周是安口吻很严肃,没任何儿戏的影子。
……
言晏因为晚上是上船的活动,出来前没带手机,一个小时前,蒋文煜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爸走了。
临了,我还是说了些不该说的。
言晏湿手握着手机,良久未曾出声。
倒是坐在置物凳上的周是安替她主张,“不回他电话?”
“算了,他短信给我,也许就是不想开口说话。”
有些伤口,是要自己舔舐的。
“蒋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曾经很羡慕蒋文煜,……,他爸爸真得脾气好好,无论妻子多少牢骚他都闷闷受着,做得一手好菜,小时候冰天腊月地跑到蒋家,蒋伯干活回来都会投一块热毛巾擦把脸,他老是要给我们俩也擦一擦,每回都把我擦得火辣辣地疼。后来再大些,他就老是开我和蒋文煜的玩笑,我有段时间都躲着他走,……,从他检查出病来,我就很少见他笑了,……”
“这十来年,其实蒋文煜的妈妈熬得很苦,我时常听我外婆说,老蒋走了,其实香儿是轻松的……”
“我听这话,心里是寒的,可又是事实,长年累月的病着,再多的夫妻情分也都日子磨平了。虽说轻松是种解脱,可是对未亡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辜负……”
“其实我恨了我父母很多年,可是一想到如果父亲真得和我妈绑着过日子到现在,恐怕也
什么书生意气都磨没了,你不知道我妈那人心气有多高……”
“怎么不知道,看你就知道了!”周是安成心逗她。
言晏缩在渐渐变凉的水里,苦笑着摇摇头,又黯下神色。
其实无病无灾,无怨无悔,钱财不短,举案齐眉到白头,真得要花光所有的运气。
周是安点一支烟听言晏因突来的变故感慨神伤,吞吐间,袅袅的青色烟雾,散在水汽里,他探探水温,说再加点热水,说着,合衣就迈进了浴缸里,因为他的侵入,顷刻间,漫出去了好些水。
言晏失色往边沿处躲,羞红透了脸,也张不开嘴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重新注入的热水,因着二人挪动的痕迹,涌起了微浪,打湿了他指间的火星子,周是安索性丢了的烟,朝她哑声道,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