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不过我相信周先生您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哦?是吗?”周佛海听了不禁眉毛一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临行前,戴笠给了我一部电台,还有一套单独的密码本。”
此话一出,那周佛海便眯了眯眼,因为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步普通的电台和密码本,而是自己的退路。
“电台和密码本现在何处?”
不想话音未落,李墙便索性从怀里将那部简易电台掏了出来递到了周佛海的面前。
“只有电台?密码本呢?”尽管那周佛海在看到那部看上去更像是一堆零件的电台很是惊讶,但还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李墙也不隐瞒,直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难怪你那么肯定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原来是有备而来啊!”周佛海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
“只是些用于自保的微末伎俩而已,让周先生见笑了。”
直到这时,周佛海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才看了一眼李墙拎进来的那两只皮箱问道:“那箱子里又是什么?”
“卑职此行发现重庆那边有不少土特产品,所以就顺路捎回来了一些,给您尝尝鲜。”
“有心了。”周佛海很是欣慰地说道,紧接着便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啊对了,你啊,先别急着回苏州,还是先回家看一眼你大哥,坐我的车。”
“是!多谢周先生。”
“去吧!福伯,立刻安排一辆车送明主任夫妇回去!”
就这样,李墙和海棠两人便乘坐着周佛海的座驾,回到了明公馆。
“阿墙少爷!少奶奶!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一见两人平安归来,管家达叔便难掩内心的激动地说道。
然而李墙此刻最关心的则是明楼,于是也顾不得跟达叔寒暄,便立刻急声问道:“大哥呢?”
话音未落,一个高傲的声音便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还能在哪?自然是在卧室里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毕竟他刚吃了药,好不容易才睡着。”
可当李墙看到眼前那个一身居家装扮,怀抱着婴儿缓步走下楼梯的汪曼春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起来,这还是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么?此刻的她,不但身上曾经戾气和杀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隐隐散发着身为母亲的母性光辉,这让李墙看了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原来爱情和亲情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曼春姐,大哥他……”
不想汪曼春却有些答非所问地反问道:“刚刚我在楼上都看到了,是周佛海派车送你们回来的?”
“是!”李墙也不隐瞒,连忙点头称是,“他要我别急着回苏州,先回来看看大哥,待几天再走。”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
“曼春姐何出此言?”
“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顶头上司,已经被那个柴山兼四郎给软禁起来了。”
“什么?”饶是李墙千算万算也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那个唐生明给牵连的,顿时就怔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曼春姐,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姓唐的怎么会被柴山给软禁起来了呢?”
“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上个月,由于未知的原因,军统上海站遭遇了史无前例的严重打击,不仅大大小小的站点被悉数破坏,就连身为站长的陈恭澍和区书记齐庆斌都未能幸免,而后他们又在陈恭澍那里搜出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则对你那个姓唐的顶头上司十分的不利,于是当晚他们一家就全都被李士群秘密带进了76号。”
“后来呢?”对于汪曼春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李墙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中统的高级特工,要是连这点搞情报的能力都没有,恐怕也不会在敌营潜伏这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