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松冈由衣则撇了撇嘴,“岂止是鸡鸣寺哟,估计再过一会儿,整个江苏都会乱起来了。这么一搞,整个浙苏地区可就都要改姓李了,你就不怕……”
“怕什么?欲让其灭亡,毕先让其疯狂,当一个人的野心膨胀到极点的时候,就是他灭亡的开始。”
“这话听起来好像并不只是在说他吧?”
“那是当然!刚刚那番话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适用,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不例外。”
“阿墙哥,你真是越来越直言不讳了。别忘了,我们可还是敌对关系,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没错,是我说的,而且我也可以发誓,早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赶回到本土去,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你们也是认可了这些,才跟我合作的,不是么?”
“说的没错,知道么阿墙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比那些整日里满嘴假话的伪君子要好上太多了……”
“咳咳!”松冈由衣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一旁的海棠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说松冈小姐,当着我的面跟我的先生调情,你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害臊么?”
“这有什么?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与旁人何干?与其担心自己的先生被人抢跑,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做好一个太太应尽的义务吧!海棠姐!”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没说两句又吵起来了?真的是……”
正说着,阿香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阿墙哥,你快过来看看这个,刚刚门口有个乞丐送来的。”
说完,便将一只封皮上点了三个红点的空信封递到了李墙的手里。
李墙则一边接过那只信封一边问道:“那乞丐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留下这只信封之后,那个乞丐就走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完,李墙便起身披上了外套,“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两个留下看家,千万可别再吵了啊,天大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便径直出了家门。
半小时后,城西朝秦馆,尽管还只是第二次踏足此处,但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时间不大,李墙就来到了一间包间门口,用手指关节有节奏地敲了敲门,原本禁闭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真没想到,你口中所谓的绝佳接头地点竟然是这种地方,真的是……”一见面顾慎言便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李墙则半开玩笑地回道:“你就说绝不绝吧!要论私密性,还有这里更私密的地方么?怎么老顾,这才刚升了副站长,就对前长官摆起官架子了?”
“我哪有那个胆子啊!现在整个军统谁不知道你‘匕首’的大名啊,就连委员长都在侍从室的内部会议上说:军统需要五十把插进敌人心脏的‘匕首’!我可惹不起。”
“好了,不说这个,这么急着把我叫来,是不是叛徒的事有眉目了?”
顾慎言点了点头,随即便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肃声道:“嗯,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暗中观察,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三个人,虽然我不能保证剩下的人当中一定没有叛徒的同党,但我敢肯定,这三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是叛徒。”
李墙听了则立刻不假思索地回道:“好,既如此,那就把那三个人交给我好了,至于剩下的,则按原计划分批撤离,返回重庆。”
“好!那明天晚上八点,我让他们去八号仓库等你。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就派人去杭州找我。”
“你不跟大部队一块儿撤离吗?”
“就算上海站已经没了,那也得有人留守啊!而且戴老板另有任务交代,至于内容就不便透露了。”
“明白,多多保重吧!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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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正如李墙所预料的那样,天还没亮的时候,整个苏州城就已经乱了套了,几乎所有的特务和清乡大队全部倾巢而出,几乎将整个苏州城内的官员宅邸挨家挨户地抄了个底朝天,一时间到处都是特务和枪声,就连街边的商铺都被吓得紧闭门窗,没有一个敢开门营业的,更别提那些平头老百姓了。
偌大的一个苏州城,一时间竟宛如一座死城一般,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此诡异的氛围从凌晨一直持续到了傍晚,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街面上的特务和清乡大队的队员们才渐渐散去,犹如过境的蝗虫一般不见了踪影。
直到这时,那些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天的人们才终于鼓起勇气走出家门,城里也才算是恢复了一些人气。
是夜,三个身影趁着夜色悄悄地摸进了八号仓库,而就在三人前脚刚一迈进仓库的同时,身后便传来了大门关闭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们来了!欢迎你们的加入,清远连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跟你们直接见面,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便立刻说道:“我叫于……于大成,交通员,特长是……开车。”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夏依兰,报务员,特长是收发电报。”
而后,便又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苏瑶,译电员,特长是破译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