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她一个小姑娘推着车费力,一位大娘挤了挤自家摊位,才让柳渝清得了一个空隙,恰好能摆下。
柳渝清连忙对着大娘道谢,“谢谢大娘慷慨。”又递出一杯果酒,“您尝尝我家酿的果酒,可清甜了。”
大娘接过那杯盛着果酒的竹筒,喝了一口,清甜中不失酒的口感。
“果真不一样,口感不粗劣,回味也足。”
柳渝清摆放完所有的酒,回答说:“我给大娘的这款酒就是适合女子饮的,不醉人,往后等天热了,加上些许冰块口感会更好嘞。”
大娘点了点头,兴趣颇丰,正想继续问,旁边却传来一声嗤笑:“不就是酒么?还能比丰瑞酒肆的好?”
听见这话,大娘虽然气恼但却也无可反驳。
见此,柳渝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却也没气馁,反而谦虚有礼。
“这位大哥,小女子不过初出茅庐,尽自己所能制酒来维持生活,哪里是能与丰瑞酒肆相争的?感谢大哥抬爱了。”
对上柳渝清的眼神,男人酒明白她是故意曲解他的话,手中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一时竟无话可说。
柳渝清立刻道:“但话说那么多,却比不过亲口喝一杯。这儿有三类酒,一种就是女子适饮的果酒,其二是适合各年龄阶段的米酒。”
“至于最后一种嘛,”柳渝清卖了个关子,“那就是药酒,这其中种类可就多了,补气养血,舒经活络,消肿止痛,滋补肝肾等等,只要你有需要我就能有法子。”
“所以这位大哥,要不要来一杯,现在一竹筒只需十文钱。”
周围陆陆续聚起人来,看着二人的交锋,一时也对这卖的酒起了兴趣,众人看向男人,让他卖一杯来尝尝。
被这么多人围着,男人实在拉不下脸一走了之,愤然道:“那来杯消肿止痛的药酒?”
正好前两日挨了媳妇打,手臂还肿着,他倒要看看这酒是否真有那么神奇。
柳渝清并未直接给酒给男人,而是耐心问了一些问题后才将酒递给他。
正当男人要入口时,一声呵斥在耳边响起:“别喝!有毒!”
男人顿住,将竹筒放在桌上,同众人一起转头看向挤出人群的男子。
柳成旭气喘吁吁,在人前站定,深呼吸了几口,对着柳渝清指责,道:“这个酒有毒。我奶奶昨夜喝了这个消肿止痛的药酒后,不过两个时辰便上吐下泻,浑身不舒服。”
见众人露出惊骇的神色,柳成旭掩下心里的快感,再次大声说:“大家千万别买,这酒有毒!”
要说先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知道来人的身份和话术时,柳渝清倒是不着急了,她状若轻轻地皱眉,问道:“小哥儿莫要信口雌黄,空口无凭便要将我这酒摊子砸了么?”
昨夜她便发现酒少了,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太过劳累记错了,这样看来,就是被这人给了那肝肾不好的柳家老太太了。
她倒要看看柳成旭要如何颠倒黑白。
见柳渝清并未被他的话吓到,反而神色自若地反问,柳成旭一瞬间有些心慌,不过立马又被心里的恨意压过。
昨夜他被奶奶狠狠教训了一顿,大夫说那药酒不适合肝肾不好的人服用,于是他便将恨意全撒在了柳渝清身上。
他一大早便去找柳渝清算账,却扑了个空,但却让他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样可以使柳渝清任他栽赃的东西。
听人说她来了镇上,便也马不停蹄地赶来。
柳成旭从包袱里拿出一把藤叶,将它高高举起,环绕一圈,向众人展示,“大家请看,这是千金藤,它的果实似细小的葡萄,幼时为绿色,成熟时变成红色。”
他的声音更大了:“而这却是有毒的。昨日我奶奶便是喝了这千金藤泡的酒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