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渝清丫头,这啤酒花攀爬得这般高,还长有倒刺,咱们现在没什么趁手的工具,是后面再来摘还是怎么样?”
柳渝清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急李叔,这啤酒花还没开,现在这些都是叶子,等八九月才会开花,到时候我们再来。”
柳渝清又抬头看了看,这至少得有五米高,到时候如何摘还真是一个问题。
“趁它生长的这段时间,我们先找个办法造个工具。”现代采摘啤酒花倒是没有那么麻烦,直接就是专门的大型切割机器,直接从底部切割,再由专门的机器将叶和花果分开。
“行,都听渝清丫头的。”李振山点头。
回程途中,柳渝清把先前留好的木防己提在手上,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听后面传来一声微弱的痛吟声。
柳渝清脚步顿住,心里发毛。
她咽了一口口水,放低脚步,悄悄绕过挡住视线的木防己丛,小心翼翼地探头望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月白色的长靴,顺着看去,一张略显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柳渝清眼前,他晕倒在地,表情痛苦。
这不是昨日帮她解围的那位公子吗?
好像是姓沈。
对了,是叫沈醒安。
柳渝清丢下手里的东西,高喊了一声李叔便马上跑过去。
沈醒安当时是有点意识的,他透过疏漏的藤叶,认出了是昨日的那位姑娘。
随后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但在出口那一霎那,他心里的期望似乎立马见了空。
只能赌一把了。
听天由命。
但沈醒安赌对了。
当他睁开眼醒来,见到的便是土黄色的墙壁,周围皆是木桌木椅,透过侧面的窗户,他见到了柳渝清。
沈醒安用他的那双温柔眼久久注视着,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就那样盯着,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柳渝清正在院子外面熬药,那天李叔将沈公子背回来后,便将他安置在了李叔家。
按李叔李婶的话来说,柳渝清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尽管再不在意什么,到底也要注意避嫌。
沈醒安昏迷了整整两日,这两日里柳渝清白天都会过来一会儿,怕沈醒安醒来后又遇见什么情况。
柳渝清将熬好的药盛到碗里,端进屋去。
刚踏入房门,便见沈醒安已经醒来,正半躺在床上。
沈醒安手往背后一撑,想借力坐起来,却忘了自己虚弱的身体,一时又要倒下去。
柳渝清连忙将药碗放在一边的桌上,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这才没让人瘫倒在一边。
等他重新躺在床头,柳渝清将药端给他,“有点苦,你趁热喝了吧。”
这话一出,两人都笑了起来。
沈醒安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也是,他们这些古人生病都是吃中药的,都习惯了,应该不会觉得苦吧?
柳渝清心里想道,同时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她真的不想喝药。
她递上一条干净的手帕。
“沈公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柳渝清看向他的后腰处,生怕又有血渗出来。
“应是无碍了。”沈醒安回答,又温柔地笑了笑。
“柳姑娘救了沈某一命,这般唤我,倒是叫我有些惶恐。往后便叫我名字罢。”
“叫我沈醒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