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一楼不若二楼包间隐秘,每桌客人之间距离不远,也无甚遮挡,最是适合打听消息。
柳渝清和沈醒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好菜之后,沈醒安给柳渝清倒上一杯茶,递给她。
“这里的茶还不错,你尝尝。”
柳渝清接过,边喝着茶,边看向周围的人群。
茶入口微苦,回味又带着一丝甘甜,温度刚好,喝完一口直暖到心里。柳渝清饮完一杯后又添上,眼皮微掀,“确实不错。”
沈醒安弯了弯眼:“渝清喜欢便好。”
两人说话间,周围的客人们也热闹谈论着,言语间当然避不开如今最受欢迎的制酒大会。
“要我说,这次的制酒大会的第一名必然又是出自丰瑞酒肆,他们自家培养的制酒师那手艺可不是吹,随随便便拿出去也是其他酒肆争抢的人才。”一位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眉飞色舞地说,言语行为中满是对丰瑞酒肆的推崇和喜爱。
此话一说,周围的人便就着丰瑞酒肆的历届获胜者热闹谈论起来。
柳渝清两人正认真听着,饭菜也上来了。
两个人,六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冒着腾腾热气。
撒着香菜葱花的石锅鱼色泽鲜亮,肉质鲜嫩滑口,脆嫩的黄豆芽铺在鱼底,浸在淡黄鲜亮的汤底中,微辣的口感一些就打开了人的味蕾。红烧茄子酱色浓郁,鲜香软嫩,却又不腻,非常适口。
因着今日是沈醒安请客,柳渝清便先是盛了一碗鲜虾粥给沈醒安,随后才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饱满的大米粒吸饱了汁水,饱满鲜嫩的虾仁晶莹剔透,软糯中带着嚼劲,配上鲜绿的青菜碎,鲜甜绵滑,喝下一口只觉得身心舒畅。
柳渝清吃饭的时候很有教养,不管是咀嚼还是喝汤,她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吃饭的动作优雅却又不缓慢,只是看着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沈醒安又叫小二上了一壶酒,他倒上了两杯,一杯递给了柳渝清。
柳渝清放下筷子,先是轻嗅了一下,才喝下。
“这儿的酒也不错,有股淡淡的麦香,入口清爽绵柔,最后还有丝丝甜味。”柳渝清看向对面的沈醒安,眼神里满是肯定。
正待沈醒安要开口,旁边大哥恰好听到方才柳渝清的一番评价,便凑上来说上了一句。
“这小姑娘说得倒是不错,这曲春酒楼的清酒啊,那可是名不虚传,不然怎么会说是一曲清酒醉倾城呢?”
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柳渝清二人将视线投向那人,正好也就是之前说话的那位大哥。
“敢问这位大哥,这‘一曲清酒醉倾城’是有何说法?”
那人一听这话扬声笑道:“看来这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这清酒是各处都有,但这话里所说的却单是指曲春酒楼的清酒。”长袍大哥卖了个关子。
“这话怎么说?”柳渝清也兴致颇高。
“而这清酒便是丰瑞酒肆当家人所制。”长袍大哥指了指两人手中的酒,又接着说道:“倾城指的就是美人,也就是他的心爱之人了。”
黑袍大哥将丰瑞酒肆当家人与其心爱之人的事迹讲给柳渝清二人听。
丰瑞酒肆当家人管江第一次来古远镇时,为了给即将开业的丰瑞酒肆研制一款新酒,便一连几日到镇上寻找灵感。
那时也正是六月,在外忙碌了一天的管江来到曲春酒楼吃饭,偶然见到了一位姑娘,一见倾心。
回去当夜便制出了一款酒,便是柳渝清现在喝下的这款清酒。
后来的故事便顺理成章了,这款酒被管江送给了曲春酒楼,此后一曲清酒醉倾城便被这般为人们口口相传。
沈醒安轻笑:“这般说法倒是有趣。”这话看不出他是否对故事持的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