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上前给皇帝顺了顺气,说道:“郡主也是为了陛下着想,陛下就别生气了。”
“她那也叫为朕着想?朕看她是想气死朕。”皇帝的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
但回头看到越葭那副可怜的模样,又不是很忍心,“你说说你,朕让你去立功,没让你去节外生枝。你倒好,转头就把人家的功劳给抢了。就这么几天,上奏参你的折子都快把朕的书案给淹了。”
越葭本想反驳一下,但还是觉得自己闭嘴得好。不然要是再说错什么,怕是还要继续挨骂。
“你装什么装?朕还不会知道你,心里指不定又怎么骂朕呢?”皇帝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骂道。
“说话也不对,不说话也不对。那……那我还是死在外面吧。”越葭不满道。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
“不委屈,不委屈。”越葭连忙讨好地回道。
皇帝缓了好一会儿气,才摆了摆手。
越葭便以为是让她下去了,可才走几步,就被皇帝一声给吼了回来。
“谁让你走了?”
“啊?”越葭有些疑惑道,不是你……
“朕就是活动一下手腕。”皇帝瞪眼道,气势丝毫不减。
越葭微笑着点头,是是是,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你下回少穿着这身铠甲乱晃,也学着稳重些,别整天喊打喊杀的。”皇帝继续痛心疾首地数落道。
越葭假笑几声,小声嘀咕道:“我当初说不去,还不是你非让我去的。”
“你看看苏瑾,不也和淑妃学着娴静了些,现如今也有了几分女娘该有的样子。”
“淑妃还……她也就在您这儿娴静有礼吧?老师?她装得吧。装出来的,你也信。”
皇帝见越葭完全一副没在听的样子,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猛地一拍书案,“你干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越葭被吓一激灵,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回陛下,我在用心铭记您的话。您的话令臣五体投地,感人肺腑……”
“快快快,快滚。”皇帝不耐烦地打断道。
待到越葭走了以后,他才回头问徐庆,“有那么感人肺腑?”
还没等徐庆回答,又自然自语道:“朕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这小兔崽子,又乱用成语,回头再收拾她。”
徐庆看着外面心里却叹了口气,这事儿只要一传开,外面对越葭的谣言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呢?
越葭倒不是不清楚皇帝这样轻拿轻放回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影响,只是名声已经烂成那个样子了,也不怕再烂一点儿。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
她一回去就先去泡了热汤,沐浴之后,感觉身上都轻了不少。
她向青阳问道:“王初的成亲宴应该已经办完了吧。”
“早就办完了。”青阳正奋力弄着什么,回话时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好在越葭已经见怪不怪,她又望向秦止紧闭的房门,问道:“秦止呢?”
“额……”青阳虽然很忙,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抽出了一点点时间思考了一下,“三郎君好像是……那个他那位外兄吧,好像是特意回来参加王三娘子的成亲宴,所以他就回武都侯府住了,现在还没回来。”
越葭点点头,再抬头时,发现青阳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她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出最伤人的话,“看我干什么?谁让你不好好学的,这次出去这么久,你还是没学完,我也没有办法。”
青阳心虚地笑了笑,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因为你们回来得晚,打乱了我的计划。”
她本来只是想松懈一下,结果这么一松,就松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