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望着外面互相寒暄的人群以及远处不断赶来的华贵马车,笑了一声。
“你在看什么?”秦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人,风景,烟火气。”越葭随口敷衍道,手轻轻地叩着木栏,不知在想什么。
秦止点点头,也没怎么在意。
二人无话,吃食很快就上齐了。
“我听说,这里的鱼酢做得十分鲜美,你尝尝。”越葭向秦止说道,又抬头看向青阳,“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青阳满眼期待,但是心里又觉得不妥,她期期艾艾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阿姊又不在。你是下属,又不是杂役。”越葭将筷子摆好,转身朝她示意道。
“那郡主你可别和阿姊说,不然她又要数落我了。”青阳也不再推脱,开心地坐下。
“我什么时候告过你状,你要防……也该防对面那位,知道不?”越葭隐晦地拿筷子指了指,然后朝青阳眨了眨眼。
秦止无奈地看了越葭一眼,然后说道:“你昨日作弊,我不也没拆穿你嘛。”
青阳傻呵呵地笑着,没说话。
两人没继续吵下去,越葭便开始往青阳碗里夹一些她没见过,或者听说过但没吃过的。
青阳就这么看着自己碗里堆成了小山了,她指着其中一个,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闻着好香。”
“胡羹,用羊肋肉,加葱和石榴汁熬制的。”越葭回道。
“你会做饭?”秦止有些惊讶道。
“不会。”越葭坦然道,“但是我会吃,之前太祖母宫里有个庖厨经常给我开小灶,一来二去的,就知道是什么做得了。”
几人饱餐后,越葭就打算离开了。
秦止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每次他以为会发生点儿什么的时候,那日就会云淡风轻地度过,甚至连个波澜都不起。
不过这回,几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厢房,外面就起了骚乱。
但越葭明显很意外,就像是真的碰到了突发事件。
青阳从窗户往外望去,诧异道:“郡主,中护军莫向带着中护营把千里楼给围了。”
越葭皱了皱眉,思虑片刻后,说道:“不必管他,我们回府。”
几人上了马车后,还没走几步,就被拦了下来。
青阳看着面前的中护营士兵,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郡主的车架,你也敢拦?”
周围本就围了不少围观的群众,这一声自然很快便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青小偏将,今日千里楼三层所有食客都要带回去审问,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不要为难属下。”那士兵尽管冒了一头冷汗,但还是不卑不亢道。
“若是我们非要离开呢?”青阳笑眯眯道。
“那就别怪属下冒犯了。”他恭敬道,可手上的动作却远不及他的话恭敬。
士兵刚上前几步,试图接管马车,就被青阳一脚踹了出去。
其他中护营的士兵见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其中一人道:“就算是郡主,也要遵皇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