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见到一脸疲惫的青月,就让她先下去休息,可青月却固执地要留下来陪着她。
看着她坚定的神色,越葭想着也不差这会儿时间,也就没在坚持。
那天绑架妇人的盗匪就是那寨子的寨主,越葭过去时,他已经被绑到了柱子上。
经过几天的风餐露宿,脸上胡子拉碴的,眼底透出一点乌青,整个人看着十分狼狈。
越葭扫了他一眼,坐到了青阳给她搬过来的长板凳上。她将手中的马鞭扔到桌子上,微笑道:“又见面了。”
寨主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那个射箭的小娘子,不禁咧嘴一笑。
那日,他没来及观察这小娘子,没成想居然还挺好看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种境地下,目光居然逐渐有些放肆起来。他贪婪地盯着越葭,似乎他才是那个猎人。
“你刚刚应该见过外面关押的那些犯人了吧?”越葭轻笑了一声,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不快的神情。
寨主闻言脑海里一下子就充满了那些遍体鳞伤的犯人,他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可害怕归害怕,他到底还是有那点儿胆识,依旧十分嚣张道:“就外面那些吗?也就那么回事吧。”
越葭站起身来,寨主就那么看着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娘子突然靠近,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逸出来。一阵剧痛就从腿上袭来,他痛苦地嚎出声来。
“现在会好好说话了吗?”越葭勾着唇,顺势往后撤了一步。
他的腿上鲜血淋漓,赫然插着一把遍体生寒的短刃。
她的脸上虽仍挂着和善的笑,可在寨主看来却是遍体生寒,他瑟缩了一下,不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这刀上遍布血槽,插进去可没有拔出来痛,但要说最痛的……还是像这样。”越葭一边轻声地介绍,一边面无表情地抓着短刃转了起来。
寨主脖子上的青筋立刻暴起,脸也跟着涨红了。他的嘴无声地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可往往无声的痛,才是最痛苦的。
越葭死死地盯着他,面容是说不出的阴翳,浑身上下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她突然拔出短刃,寨主瞬间痛得死去活来,豆大汗珠不断落下,嘴唇转向苍白的变化肉眼可见。
她转身拿起一样刑具在他身上比划着,“这里还有很多刑具供你挑选,或者也可以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断条胳膊,断条腿啦。”
“唉,我就委屈一下,随时为你效劳。”
刚刚的经历,让寨主在看见那一排排散发着寒光的利器后,有了一种不如快点死了的期盼。他强忍着疼痛,赶忙喊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绝无隐瞒。”
他一个没文化的盗匪,哪见过这阵仗。
“是吗?我怎么不信呢?”越葭近乎淡漠,却如同恶魔般的声音传到寨主的耳朵里,他来不及反应,腿上就又多了一刀。
“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都说,只求痛快一死。”寨主哀求道,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流下了眼泪。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死,可要是真将那些刑具都体验个遍,那还不如死了。
见差不多,越葭随手将短刃扔到桌子上,重新坐了下来。
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干净的左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巾帕来,仔细地擦拭过手上的鲜血后,她警告道:“你要是胆敢骗我,我保证,从今往后的每一日都会来特意关照你的。”
“我绝不骗你。”寨主慌张地大喊道。
越葭瞥了一眼,问道:“你那位师爷姓甚名谁?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