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这厢还没想清楚呢,青月突然进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郡主,中护军找,看着还挺急的。”
她听完后神情有些不大明朗,莫向这么急着找她,想必是王家的案子又出事儿了。要是让人知道她掺乎其中,很难说最后会演变成什么结果。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个所以然来。
最后,她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万一和她有关,也能提前预防嘛。
……
“你想到办法没呀?都拖这么久了,左都督那边都该对我有意见了。”莫向揉着眉心,无奈道。
左都督韩青镇守南境,素来与越葭不和。莫向隶属于韩青一系,以前是韩青手底下的偏将,后被韩青推荐,接替了空悬已久的护军一职。
不论从哪方面说,这两人都应该是争锋相对,最不济也该敬而远之。
可不知怎么的,二人的关系看起来居然还挺不错的。
“你屡次三番请我来,韩青就没意见了?”越葭斜乜他一眼。
莫向坏笑道:“嘿嘿,我说你是来找我茬的,再加上前几天你我演得那几场戏。派去的人回来说左都督知晓后,脸那叫一个臭,甚至还失手打摔了最爱的那套茶盏。啧啧,可见有多生气。”
“我觉得……”越葭不免有些无语,她顿了顿,说道:“咱俩没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了吧?从此以后,江湖不见。”
莫向忙拦住作势要走的越葭,赔笑道:“别生气嘛。”
越葭也就吓唬吓唬他,哼了一声后,又坐了回去。
“你说这贺家还真是绝情啊,我这边还没弄清楚呢。那广汉乡就巴巴地就跑到陛下面前与王家划清了关系,回去就把王夫人休弃了。那古话怎么讲得来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莫向有些鄙夷,但又不免叹息道。
他虽然看不上这种做法,却也对贺家的做法无可摘指。
“王夫人现在在哪儿?”越葭闻言心里也不大痛快。
王家是王台做主的,怎么会让王初一个女儿家掺乎进这种事情里?再说,还没定罪呢,何至于闹到休妻的地步。
“广汉乡害怕闲言碎语,又怕贺俊良以后无法续弦,宣称若是王夫人本身没有问题,贺家愿意赡养其终身。”莫向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这一家真不是东西,说得比唱的好听,那跟把人关起来有啥差别?我可听人说了,那吃得比猪都差,而且身上满是青紫。想必是姓贺的不当人,动了手。”
他稍微往前凑近了一点儿,才小声说道:“我还听说之前去世的柳氏好像也是被打死的。”
“汝南柳氏又不是小门小户,能任由贺家这般?”越葭惊讶地挑了挑眉。
“那不知道。”莫向摇了摇头。
越葭沉默片刻,又问道:“王台和王成还不肯认罪吗?”
“他们若单单只是不认罪,那就好了。”莫向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连看向越葭的眼神都多了一分凝重,“王台认罪认得很利索,还说自己愿意担下一切罪责。可王成却攀咬出了太子,还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太子身上。”
“和太子有什么关系?”越葭有些意外道。
“这王家虽看着金玉其外的,其实早已败絮其中。连半颗谷都搜不出来,王台说是他全挥霍了,可这话谁信呀?皇城根儿下,那么大批的财帛流向市场,度支部能没察觉?”
“原本这会儿才动手抄了他们家,本就是为了充盈国库。可如今倒好,兄弟们跑来跑去不说,上面要的财帛还一点儿都交不上。眼瞅着到嘴的功劳要跑了,搁谁,谁不气呀?”
“再说,九殿下那边也一直不给我们个准话,就这么一直僵着,他也不是个办法呀?我们就想着干脆咔嚓了得了。这下好了,王成急了,直接咬出了太子,还拿了一堆破烂玩意,说是太子亲手送给他的。”莫向接过来托盘,让给越葭看。
“这种东西,恐不能证明什么吧。”里面就是些小玩意,什么瓷瓶,扳指之类的……看着的确是皇宫的形制,越葭拿起来看了几眼,就又扔了回去,“兴许是洒扫的杂役带出来的,也未可知。”
“话是这么说,可王成一直在胡言乱语,王台又是一言不发。此事还事关储君,我哪敢自作主张。”莫向面色沉重,“而且……”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郑重地交给越葭,“这个还没让人看过,我自己也没敢看。”
她迟疑了一下,好半天才接过来。
有了书信……一旦确认,那这事儿可完全就不是一个性质了。
兴许还要死不少人……
越葭看过以后,脸色变换得那叫一个精彩,她晃了晃手中的信纸,好半天才古怪道:“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什么呀?我还没看过呢……”
莫向一脸懵地挠了挠后脑勺,还没反应过来,越葭就将东西拍到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