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在担心哪件事儿?”青月有些不明所以道。
“我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就是心突突直跳。”越葭有些烦躁道,“一环扣着一环,环环紧密相连,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参与了多少人,我只觉得……怕是真的要乱起来了。”
她又是一声叹气。
“郡主若是什么都不参与,也一样会被牵扯进去吗?”青月疑惑道。
“参不参与,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越葭的神情有些凝重。
西厢房的门忽然“嘭”的一声合上了。
青月回头看去,只剩下嗡嗡作响的门,她有些好奇道:“三郎君这是怎么了?我感觉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他就兴致不高。”
“王家走私,可府上却没搜出来财帛,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越葭纠结于心中的事情,完全忽视了那一声巨响,“司盐都尉本就是肥差,这王家又不攀龙附凤,要那么多的财干什么,难不成就仅仅因为贪?”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坑平阳侯那一次,只是她当时是有原因的。可这王家又没有自己这样的忧愁,那会不会是因为他要供养着谁?太子么?
应该不是……
越葭摇了摇头,她刚坐下,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上,青阳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她气喘吁吁道:“郡主,那个银音寻到了越氏名下的商铺,说是婉清出事儿了。”
“她能出什么事儿?”越葭闻言有些头疼。
这一波接着一波的,真的是要忙死了,那些和她没有关系的事情能不能少找她呀……
“她说是婉清昨日下午去了乡侯府,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青阳也是有些无语,“我觉得可能又是婉清的阴谋诡计,要不就干脆别理她们了。”
越葭波澜不惊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婉清,百花楼……
她忽然想起了刘兆圈地一案,也是同现在一般扑所迷离。而且,其中最大的疑点也是对不上号的账面。
她不禁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
照婉清的说法,应该是贺家有问题。若是这两起案件为一人所为,那贺家绝对与此事脱不去干系。
况且,贺家最近也的确很异常。常理来讲,没道理案子还没完全了结,就直接休妻,还跑到陛下面前现眼,除非他们本身就知道点儿什么?
如果他们一早就知道王家有问题,为何还要与王家结亲?而且还那么着急?
会不会……贺家才是中间最重要的结点?
思及此处,越葭觉得不论是不是婉清耍得阴谋诡计,她都应该走上一遭。
“备车。”她当机立决道。
“啊?”青阳有些惊讶道。
见越葭看她,她才不甚情愿地去备了车。
乡侯府。
那管事见来人是昨日询问王初去向的那位,既然问得是王初,那想必是王家的人,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连大门都没让进去。
“嘿,不是和你说了嘛,王氏已经被接走了,怎么还来?这里是乡侯府,不是你们这些穷乞丐能随便来的地方,快滚。”言语之间带着浓浓的嫌弃。
越葭最近本就烦得要死,居然还有人要抢着点火。她伸手拦下愤怒的青阳,上前走了几步。
光影打在她脸上,一半暗,一半明,莫名地添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管事也不知自己是眼瞎没看到她,还是直接忽略掉了。总之,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他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个寒颤。
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的穿着后,他意识到此人的来头恐怕不小。刚想赔礼道歉,整个人就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落地那一刹那,管事痛苦地嚎了起来,吸引来了众多为乡侯府保驾护航的府兵们。
他们手持木棍,一窝蜂地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