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越葭出手,青阳就快速地将人一一撂倒了。她叉着腰挡在越葭身前,十分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那些被撂倒的府兵忙不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二人围成一个圈。可却个个面露惊惧,不敢上前。
“这里是乡侯府,你们竟敢擅闯,不怕死吗?”其中一人哆哆嗦嗦道,完全没有刚刚叫嚣的气势,倒像只丧家犬般。
越葭扫视了一圈,心下不禁有些古怪,贺家居然请了这么多的府兵?
这时,一声怒吼贯彻云霄,“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信不信我……”
贺俊良身披轻纱,坦胸露乳,一身的红痕昭示着昨夜的战果。看到众人的惨状后,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谁干的?你们,你们……”
他生气道,可一抬头却看到个十分合他心意的漂亮小娘子。
他的眼睛瞬间染上欲色,从原本对擅闯之人的愤怒转成府兵的,他扭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若是吓到小娘子……可怎么好?”
那些府兵不禁面面相觑,显然是对自家郎君转了十八弯的态度有些懵。
“小娘子,可是被吓到了?”贺俊良迈着轻浮的脚步慢慢靠近。
他□□着,想要去抚摸越葭的脸。
越葭看着这张油头粉面的二流子脸,心下嫌恶地笑了一声。
这一笑简直是笑到了贺俊良的心坎上去了,笑得他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整个人都酥了。
他幻想着美好的夜晚,双颊浮现出幸福的红晕。可等待他的,却是直击心灵的剧痛。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乡侯府。
广汉乡赶来时,刚好撞上了这一幕,可等他看清楚越葭的脸后,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越葭一回头就看到个脸皱皱巴巴的老头,原来那天吓她一跳的就是最近传闻中那位“薄情寡义”的广汉乡呀。
广汉乡见越葭看他,这才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连他儿子看都没看一眼。
“见过郡主。”
越葭看了他两眼,没说话,手中仍抓着贺俊良的胳膊往外扭去。
“父亲,救我,救我啊。”贺俊良疼得发抖,脑门上挂着一颗颗豆大的冷汗。
广汉乡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越葭就当着他的面,将贺俊良踹倒,然后重重地踩了下去。
清脆的骨裂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越葭却一脸无辜地捂着嘴“啊”了一声,她不好意思道:“原来是乡侯家的郎君,我还以为是哪里来得登徒浪子呢?抱歉,失手了,还请乡侯不要介意。”
女子的语调虽然轻快,可落在广汉乡的耳朵里却如滚滚天雷,他甚至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苦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越葭刚刚说得是介意,而非怪罪……这便表明这话不是对他说得,而是在告诉他,如果他要怪罪,那么她会很介意。
而介意的结果也很显而易见。
若是让陛下知道他的儿子色胆包天到敢轻薄他亲手养大的郡主,即便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越葭似是不解气般又狠狠地碾了一遍贺俊良的手,而后也不管人家欢不欢迎,直接越过广汉乡进了正厅。
贺俊良蜷缩成一团,痛苦道:“父亲,我的胳膊怕是断了。就算她是郡主,也不能随意擅闯,殴打他人至如此地步。父亲,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广汉乡闻言却只是叹了口气,随后便让人将他带下去。
贺俊良倚靠在扶着他的人身上,一边哀嚎着,一边不死心道:“父亲,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不管我啊……”
渐渐的,人已经走远,可那道嚎叫声依旧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但广汉乡却像没听到一样,一脸平静地进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