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的门口守了不少人,就连徐庆不多时也赶了过来。
只不过,这会儿没人有心情招待他。但他也不介意,毕竟越葭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早就当成自己孩子看待了。
他在门口望了望,转头问道:“这……郡主现在如何了?”
秦止几人没人愿意搭理徐庆,只是自顾自地转来转去。
唯独苏瑾还算冷静,她走到徐庆身边,小声说道:“不太好,一到府上就晕了过去,现在又发起了高烧。医官说,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但这烧要是一直退不下去,那就不好说了。”
“这……这可怎么是好?不行,不行,我这就回宫禀报。”徐庆一脸惊悚道,他眉头紧锁,“哎呀”了好几声。
西堂。
皇帝的面色十分阴沉,他突然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并恼怒道:“皇后好心留她,人都给她备好了,她倒好,居然拒绝了?还真是跟永安一样的死德行,当自己骨头比城墙硬吗?”
徐庆欲言又止,想劝,但又不敢劝。
皇帝瞥了他一眼,立时火冒三丈道:“你看朕干什么?朕的脸上有治病的法子不成?”
“那……老奴应该怎么办才好?”徐庆有些害怕地嗫嚅道。
“太医令还有多久到都城?”皇帝缓和了一下,问道。
“大概明日就到了吧。”徐庆思忖道。
“派人去接,并告诉他,让他自己想办法今日赶回来,哪怕是飞也要给朕飞回来。”皇帝下令道,转头又吩咐人开了私库,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补品如流水般一股脑地送到了郡府里。
但直至深夜,越葭的高烧仍未退去。
容予本想留下来,但苏瑾却劝他先回去,说他就算一直守在这里,越葭也不会醒来的。况且,太医令也在这儿,不会有事儿的。
青月同时也劝道,说是越葭一醒,她就差人去报。
容予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苏瑾呆了一会儿,便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回了宫。
至于秦止,不论青月怎么说,他都不肯离去,就是守在屋外。可这时节,天寒地冻的,她怎么敢让秦止一人在屋外等着。别到时候,越葭没事儿,他又躺那儿了。
权衡利弊后,她还是妥协地将人放进了屋里。同时,她也在里面守着,并将屋里原本侍女的小床留给了秦止。但秦止却一直坐在越葭床边不远处的屏风外发愣,不知在想什么。
青月怕吵到越葭,不敢太大声,最后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第二日,她打盹惊醒时,发现秦止的眼底已经满布了红血丝。想来,是一整晚都未曾入睡过。
她一直觉得越葭倔得离谱,不成想,秦止竟也差不了多少。
青月伸手碰了碰越葭的脸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一脸惊喜道:“烧好像退下去了。”
秦止猛地抬起头来,似乎是在确认什么。在得到青月的点头,他飞奔出去。不一会儿,就喊来了太医令和李慈恩。
太医令的年纪也不小了,经过昨日这一通折腾,整个人差点儿散了架。但医者父母心,他哪里顾得上自己。披了件衣服,就匆忙赶了过去。
诊完脉后,却是依旧是愁眉不展。他叹口气,说道:“烧的确是退下去了,只是郡主郁结太重,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是醒不过来的。”
“太医令也没办法吗?”秦止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尽量保持冷静道。
“郡主的身体由于去年的重伤已经亏空了不少,现在用猛药的话,恐怕会伤及根本。依老夫之见,还是等郡主自己想明白,愿意醒过来,自然也就会醒过来了。”太医令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老夫倒是觉得,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吐了两大口淤血出来,待清醒后,郡主必然会感觉身体爽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