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但此刻却洋溢着地狱般的冰冷,“陈丽娟,就是你写举报信举报我收受贿赂!让教育部的办事员来抓我!你还想抵赖?”
苏玉兰走进办公室,居高临下看着缩着肩膀的陈丽娟,眼神迸发着锐利的光芒,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此刻,苏玉兰身后又进来了两个人,宋元博说道:“陈知青,我跟镇上一个办事员已经对比过笔迹,信上的笔迹跟你交上来的试卷确实是同一个人。”
“这位同志,如今容不得你抵赖了,那信上的字确实跟你试卷上的字如出一辙。”
听着两人的话语,陈丽娟再也抵赖不下去了,当即便流下后悔的眼泪,哭道:“大队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也希望跟苏知青一样,当个老师而已,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的,我真不是有意的。”
大队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掌一巴拍在木桌上,发出沉重的闷响:“闭嘴!”
“陈知青,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犯错了,上回你就造谣抹黑苏知青的清白,这回你居然还恶意举报苏知青收受贿赂,你简直就是集体里的害群之马!我告诉你,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样过了。”
陈丽娟听到之后,脑海又呈现起上回被批评的惨况,当即摇头,泪花都甩了一地,哭喊道:“大队长,我知道错了,我这回真的知道错了,您别让大家批评我,我这就给苏知青道歉。”
话还没说完,公社外头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村民,一开始是村里头有人说陈丽娟被叫去公社,后来有人听到个大概,便发散了消息,当他们知道写举报信的人被揪出来后,大伙儿连饭都顾不上吃便拿着锄头来到了公社。
陈丽娟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当即走到了苏玉兰面前,顶着一张大花脸,自个儿狂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哭道:“玉兰,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
苏玉兰只觉得这张脸让她恶心!
从到来这个世界,她想要毁自己清白,到抹黑自己,这次更甚严重,简直就是想要她的命!
要是那天教育部的办事员强行要把她带走,她也无力反抗。那种情况之下,要是真有人随便在家里搜刮些财物出来,她也有嘴说不清,随便一点也够她吃牢饭的了!
这会儿想要让她原谅就原谅?
苏玉兰冷笑,轻轻说:“不。”
这一次,她绝对要陈丽娟吃些苦头,深刻记住所犯下的错误,以后最好看到她就掉头走!
陈丽娟听着村民的唾骂,当即便慌了,顿时跪在了苏玉兰面前:“玉兰,我真的错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求你原谅我吧。都是我不好,是我坏,我是坏分子,求求你了,你私下对我怎么样都行,求你帮我跟大队长求情,别让他们批评我。”
苏玉兰看着跪在地下的人,无动于衷,粉唇微启,只说了两个字:“晚了。”
明明就是很轻淡的两个字,但陈丽娟却感觉身体的每一处好像被掺了冰渣子的风雨刮过,刮得人不禁浑身一颤。
陈丽娟知道,确实晚了。
这一次不是苏玉兰不放过她。
而是这些爱戴着苏玉兰的村民,不会放过她。
批评大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陈丽娟承受着那一棒棒有力横蛮的击打,一声声夹杂着粗鄙字眼的骂声,心里后悔得想要死去。
她该啊!
她惹谁不好,干嘛非要去惹苏玉兰呢?
“打死这个坏分子!居然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简直就是咱们生产队的耻辱!”
“坏分子!心都像锅底般黑了!居然污蔑咱们苏老师,你不得好死!”
批评大会结束后,苏玉兰听闻了陈丽娟被发配去牛棚。
原本牛棚就是那些犯了错的人才会被发配过去的,估计陈丽娟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一个知识分子,知青女同志也会被发配过去,每天跟老牛和那臭味熏天的牛粪度日。
苏玉兰听陆志尧说起,陈丽娟在批评大会上还被打断了一只手,那手应该再也不能抓笔写字了。
苏玉兰听后只是淡淡“嗯”了声,她种了了什么因,便结下什么果,这就是她的报应。
她自食其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