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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红消香断(第1页)

韶衍一气之下而走,之后再未来过,再次有联系时,却是送来一张大红描金的喜帖来。

那日韶衍来时,婚事就已商议的七七八八,如詹三笑所说,其实韶衍心底已有决断,却不知她为何还要来多此一问,得到的答案与她决定一致,反倒发了通脾气走了,事后连喜帖也是遣了别人来送。

大婚的日子定在二月十三,武林中人规矩本来便俭省些,飞花盟中众人更是厌那些繁琐教条的,成婚六礼去了大半,因而能这般迅速。

漕帮帮主家宅安在江南百里镇上,离风雨楼不远,只是两家成婚那日,詹三笑动身完了,到时已然天黑,并未见着迎亲的场面。

燕宅富丽,门外悬着喜庆艳红的灯笼,厅室明亮,座上多是武林中人,也不去多在乎新妇不见客的陈规,那燕子骁已揭了盖头,韶衍一身描金绣彩的大红喜服,乌发挽起,鎏金的头饰在辉煌烛火下发出明丽的光,更增了她三分贵气,酒气熏人,脸颊微红,凌厉的美转而为艳,燕子骁相貌堂堂,长身玉立,立在她身旁,倒是好登对的一对璧人。

詹三笑进屋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她深黑的眸子微微一晃,笑意不达眼底,说道:“天寒路滑,我又身子不便,来迟了,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韶衍见了她,不自觉眉眼展开,露出笑意,随即眉梢沉下去,又似不大喜乐,复杂的唤了一声,“阿雪。”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倒是凑了个巧,我与小神仙一道迟了。”

桌上的人见到来人,打趣道:“小神仙还情有可原,赫连楼主难不成也似小神仙这般身娇体弱,行路缓慢?”

跟在詹三笑身旁的楼镜听闻此言,抬头一看,只见一行人来,手里抱着酒,打头那人背负双手,面相俊白,眼珠异色,身姿挺拔,原来这人便是赫连缺!

赫连缺感觉到视线,睃了楼镜一眼,笑向那说话的人道:“我也确实是情有可原。盟主为提防中原里那些门派发难,须得坐镇朝圣教,不得空前来喝杯喜酒,特派了我来庆贺,并送了几坛子好酒,我取酒而来,所以慢了。”

赫连缺手上一示意,身后随从抱着酒坛分发至各桌上,赫连缺也提了一坛放在主桌上,燕宅的仆从来开了坛,圈圈斟满了酒,“这酒可不寻常,是千金也难换。乃是当年药夫子以十来味珍奇灵药调制而成,原是在教主抵抗僵症时,供以养护经脉肉体的,教主僵症痊愈后,也止余下这十数坛。这药酒有治诸虚百损之说,身上但凡有个不好的,能疗养一二,习武之人饮了,提精益气,辅助修行。”

各桌飞花盟的人对空一抱拳,道:“多谢盟主。”

赫连缺使人多斟了两杯,“今日见着有份,只可惜奇珍物少,一人一杯,是个心意。”

赫连缺将一杯给了身侧的楼镜,深邃的眸子隐有打量的冷光,最后一杯让人递到了詹三笑跟前来,微笑道:“小神仙。”

韶衍隔着桌子,说道:“阿雪身子不好,不宜饮酒。”

赫连缺道:“我瞧小神仙近年来身体康健了大半,气色也越发好了,更何况进补药酒,不是那等性寒白酒,饮上一杯,应当无碍,再说这大喜的日子,既然都来了,怎能不喝杯喜酒呢。”

詹三笑将酒接在了手中,垂眸望了眼杯中微微一漾的金波,又掀起眼帘瞧了眼不远处的赫连缺。赫连缺端着酒杯朝燕子骁和韶衍两人一敬,“我已来迟,还未敬酒,这便补上,祝二位,永结同心。”说罢,一饮而尽。

詹三笑又再次垂眸望着手中酒,楼镜会意,将那酒细呷了一口,只觉得酒一入喉,化作娟娟热流,五脏六腑都为之一暖,丹田真气顿时一涨,果真是益补的好酒。

燕子骁陪了一杯,饮尽后道了声,“多谢。”他饮完之后,又满斟一杯,走到詹三笑跟前来,诚挚道:“我早已听闻小神仙和衍儿亲厚,是莫逆之交,只可惜缘悭一面,今日得见,果非凡人,难怪衍儿真诚待你,除了盟主,你便是衍儿最亲之人,我敬你一杯。”

燕子骁饮尽杯中之酒,宾客喜气洋洋,赫连缺眼中玩味,韶衍脸色渐沉。

赫连缺幽幽道:“小神仙若是不能喝,便叫旁人替了罢。”

楼镜也正有此意,要接过酒杯时。

詹三笑举起酒杯来,凝望着的是韶衍,顿了片刻,缓慢温柔的,一字一顿道:“我祝二位,白头到老,恩爱一生。”满饮了一杯。

燕子骁最想得的便是詹三笑的祝福,登时大喜,韶衍目光却冷了下去,脸上艳红也全然消散,那见了詹三笑时的喜悦早已不见踪影。

詹三笑和楼镜入了座,楼镜盯着这人,面上平静无波,目光却凝望虚空,默默无言,怅然若失。楼镜忧心她这身体承不承受得住酒力,问道:“你觉得身子怎样?”

詹三笑向着她微微一笑,“端的是好酒,我这身上四季没有热气的人,此刻也感到心口发烫。”

楼镜余光瞥到一人身影,正眼看了过去。詹三笑也有所察觉,只定定地瞧着腕上的手串,粒粒红玉,殷如血。韶衍沉沉叫了一声,“阿雪……”

詹三笑扶着桌子站起来,回过身去,韶衍对着她,满腹的话,却凝得厚实坚硬,堵在了嗓子眼里。倒是詹三笑先开了口,微哑着声,“我身子不适,这便告辞了。”

韶衍轻蹙着眉,只是看她。寻着妻子身影走来的燕子骁听到了这话,殷勤道:“就歇在府上罢。”

詹三笑婉拒,“伤病之躯,免得冲了喜气,多有不便。”

詹三笑带着楼镜离去,似来时一般悄然,韶衍不曾挽留,看着那么白色的身影似雪花般消融在夜色里,她生出浓浓的失落与离别的悲伤来。

似这等无星无月的夜,疏朗的天空光芒黯淡,赶路极不便利,只是詹三笑不愿多待,那里每一份热闹都是沉重的镣铐。

厚重的棉布帘子隔绝车外的寒气,詹三笑阖眼假寐,楼镜便不打扰她,沉默坐在一旁,一路无话。

下半夜里,众人抵达风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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