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我就太高兴了。”楼镜目光深深,凝望着寅九,好像眼中只有这一人,“你听到你主子的话了,他将你让给我了,你以后就是我一人的了,为我生,为我死,明不明白。”
那样深情的目光,像是一泓融融暖流,将人心也融软了,直想上前拥住她,呵护她。
如她所言,为她生,为她死。
楼镜握起寅九的手,贴在脸边,“可我舍不得你死,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
寅九浑身忽然猛地一震,从怔愣中回神,寅九将手抽回,迅速写下:“楼主莫要戏弄。”
“你不信我说的?我为何要戏弄你。你武功高强,屡次挺身而出,在危难之中救我,又温柔乖顺,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不动心。那夜在客栈遇上曹柳山庄,乾元宗和忠武堂的人,你逼退两大高手,搂着我退入林中,月色轻柔,夜风发凉,你却不知我的心有多烫,跳得有多快。”楼镜目光柔软专注,这些话,说的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寅九那掩在面具下的双眸终于失了平静,震颤惶然,不知所措。
楼镜笑了,“你在害怕,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楼镜语音越温柔,寅九越失措。
楼镜进一步,寅九退一步,直到寅九霍然转身,冲出屋去,慌不择路。
楼镜走到屋外,看不见了人,笑得花枝乱颤。
当初只冒出一刹的念头,这下她拿定了主意,她想要寅九变成自己的人,花衫在查寅九底细的同时,她在引寅九入瓮。
寅九和孙莽、玉腰奴那行人不同。孙莽这些嗜血好斗的人,将他们打服了就成,玉腰奴明码标价,若要交易,须得酬劳,寅九的心,却不好拉拢,她也未曾拉拢过这种人的心。
然而是人就有欲望,名利地位,酒色财气。
她用了烟娘的法子,因其或许有效,而她也享受其中的乐趣。
眼见寅九落荒而逃,楼镜心中简直阳光明媚,寅九越是慌乱,她越觉得可行。
玉腰奴抱着昏睡过去的扶光从游廊另一头走来,楼镜见着玉腰奴脸上红肿,笑道:“啊,这必然是给美玉砸的。”
玉腰奴追着扶光离开,在街上闲逛时,玉腰奴随她,扶光租赁马车要出城,玉腰奴自然拦着。
一来一去,任扶光脾性温顺,也难免发怒,和玉腰奴动起手来,可惜药力未解,不是玉腰奴对手。
却不知玉腰奴说了什么话,使得扶光给了她一巴掌。
玉腰奴脸色发沉,“我真想把你这条舌头割了。”
楼镜抱着臂膀,似笑非笑,那模样似在示意玉腰奴动手。
玉腰奴叹息,“罢了罢了,打不过。”自抱着美人回屋。
而另一边,寅九慌慌忙忙离去,回到房中,手抵住门缝,轻轻喘息,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要喝口水冷静些。
杯子拿到了嘴边,却又心绪难平,喝不下去,又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了半圈,良久良久,扶着额头。
寅九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心中思潮起伏,真是百味杂陈,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