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动手之时,难免留下破绽。
楼镜在最开始用磨刀棒击伤他骨头的那处臂膀上,轰出一掌。
过手百来招,屠夫对楼镜内力已然心中有数,只道不伤在致命处,挨她一掌也无大碍。谁知似有一缕热气从骨裂缝隙里钻入,手臂如针扎一样疼,与此同时,在于楼镜交手时,被其以磨刀棒点到的穴位都感到难言灼痛。
痛楚让他颠狂,咆哮着扑向楼镜,狂怒之中,已无暇他顾,一脚踏进先前被他砸得坍塌地面上,身形有片刻凝滞。
屠夫有多疯狂,楼镜心中就有多沉着,迅速捕捉到这一时机,欺身而上,双掌在屠夫下颏上一推。
屠夫脸上的肉都往上颤栗着哀嚎,血液一瞬全冲到了脑子里,沸腾了,脑袋似要爆炸开,血液自他口鼻溢出,他双眼一翻,轰然倒地。
直到屠夫完全软倒在地,楼镜似也再难支撑,半跪在地上,冷汗淋漓,喘息了许久,方才站起身来,缓步往地下一层走去。
她走到牢笼前,那些被捉来的寻常百姓似乎全缩在原来的位置上,自她离开,就没敢动半毫。
“走罢。”
那一双黯淡的眼睛抬起来盯着她,“还是说,你们想要留在这里做那些人的下酒菜。”
此话一出,众人浑身战栗。
楼镜将牢门拉开,众人的眼睛有了一丝光亮,犹豫着,直到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来,走了出去,余下的人动起来,倒生怕被漏下似的,急急地往出口挤。
众人风声鹤唳,有一点响动也会悚然一惊,跟在楼镜身后,小心翼翼地上到厨屋里来,即便是那些吃人的魔已变成了尸体,也不敢靠近,不得不从他们身上跃过,也得起一身鸡皮疙瘩,遇上屠夫的尸身时,更是远远躲开。
就在楼镜路过屠夫身畔时,她背后忽然一寒,浑身寒毛倒竖。
背后一声咆哮,震耳欲聋。
方才那一掌如此之重,这屠夫真是兽,是魔,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竟未将他完全打死。
楼镜肩上一痛,屠夫手中拿着的铁钩,扣入了楼镜的肩,利刃入体,剧痛穿心。
四周惊叫一片,众人吓破了胆。
屠夫握着铁钩子一端的锁链轮圆了,直将楼镜摔得撞在墙上,楼镜摔在灶台边上,灶台内的火柴填得满,她眸光一动,当即从灶中抽出一个燃火的火柴,往酒油浸润了的地方扔去,那处杂物多,干燥易燃,一见明火,火光大涨。
楼镜叫道:“都出去!”
不用楼镜喊叫,众人早已惊慌失措,往外溃逃。
屠夫牵动链子,往回一扯,那铁钩子深深嵌在楼镜肩上,取不下来,被屠夫牵动的往回跌在地面上。
楼镜趴在地上,肩上的疼让她双唇失却了血色,她目光所及之处,看到几粒小小的圆珠,手上一握,原是先前洒落的红豆。
火,越烧越大,从墙壁,攀延至屋顶。
屠夫将锁链一节一节收回,把楼镜拖回到身前时,楼镜抛出手中的红豆,红豆射入他双眼之中,他眼前忽然漆黑一片,屠夫捂着双眼狂吼。
楼镜鞭腿一扫,突袭屠夫下盘,将他绊倒。
疼痛也使得楼镜怒火滔天,双目赤红,戾气横生,她将屠夫上身按在火焰中,笑道:“自己血肉被火焰烧灼的感觉如何啊!”
屠夫两侧头皮已被烧得通红,楼镜问道:“你每日在心里琢磨着蒸炒煮炸,有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皮肉也被烈火炙烤。”
回答楼镜的只剩厉嚎声。
火焰冲天,黑色的烟雾腾空,远远就能看见。
寅九和裘青等人寻来时,只见一座火舌肆虐几欲倒塌的屋子,以及院子里十来个不知所措,惊吓过度的人。
裘青一问,方才得知,这些都是被屠夫劫持而来,虎口脱险的人。
而助他们虎口脱险的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