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些极端的手段,定能试出些寅九的身份来,只是楼镜总觉得不到关键时刻,不该做的太绝。
寅九身躯微僵,想要取下腰间的木牌与楼镜交谈,却被楼镜紧紧箍着腰身。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身旁的人,一直都在谋求算计,看似亲厚温和,背地里却能痛下杀手,谁也不可信。”楼镜在寅九耳畔轻声呢喃,“寅九,我能相信你吗?你会不会害我?”
楼镜的声音柔软,同这浴池一样,沾满了水汽,湿漉漉的。寅九的心也跟着一软。
楼镜的手往上摸索,因在水中,寅九的感受并不分明,只听到楼镜细细的呢喃,“你的身上好冷。”
楼镜的手一路攀上,从衣襟斜领处探入寅九怀里,“你的心是不是也一样的冷?”
湿热柔软的手剥开衣衫,贴着肌肤,一路往胸膛而去,直触碰到一层束缚。
楼镜的手一顿,寅九的身躯也跟着一震。
寅九猛地醒过神来,一把拽出楼镜的手。
楼镜恍惚明白过来那是什么,目前来一直在寅九身上感到莫名的不和谐也霍然明朗,“你是女人?!”
原来他竟是她。
楼镜有一瞬的诧异,心头却没有猛然的落差,反而因同为女子,而生出异性所不能有的亲密感来。
寅九再也不愿跟楼镜纠缠,淌水上岸,楼镜紧追而来,笑道:“你怕什么,既然我们同是女子,你有什么好逃避的。”
寅九顿住,忽然转身,楼镜光裸着身子,就跟在她身后,离她只有半步。
水珠落在楼镜的肌肤上,像是日晕下沾染了晨露的百合花。
寅九取着腰间的木牌,想要写什么。楼镜欺身而来,抓住她的手腕,“还是说你心里对我有什么,所以不敢面对我。”
寅九紧紧地抿住了唇,楼镜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你想说什么,你不是,你没有?那你昨夜为何趁我喝醉,抚摸我?”
寅九怔住了,抿住的唇瓣松开微张,原来昨夜楼镜并未完全睡过去。
却在这时,楼镜突然迎上来,吻住了她。
那份柔软,难以言喻。
寅九推开了她。
楼镜说道:“你不喜欢我么,我想要你安慰我。”
楼镜抚摸着寅九的脸颊,水蒙蒙的眼睛凝望着寅九,可冰冷的面具不仅隔开了她的手,更隔开了她与寅九的距离,她感到恼火,想要摘去寅九的面具,却在要动手的一刹那,僵住了。
透过面具接触到寅九注视她的双眸,她感受到,这人生气了。
便是生气又如何,她什么时候怕过人。
但在这一刻,她确实犹豫了,手僵在空中,没有动作。
直到寅九掀开帷幔,愤然离去。
许久,楼镜这才回味过来,扶着额头,想起方才做的那些事。
她以为自己是掌握的人,在这场感情的戏里玩的不亦乐乎,却在不知不觉中,假戏真做。
看戏的人,终成了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