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昔日的李榜眼如今已经成了少卿大人,你又准备何时
高升?”司明月叹了一口气问他,“总不能一辈子留在翰林修书吧。”
程一青失笑:“升官与否全凭陛下心思,不急不急。”
“行山兄倒是豁达。”李济嗤笑,“只是咱们陛下已经不理朝政多年,太子虽然主政但是毕竟年幼,说到底,这朝廷起落沉浮还是在氏族们的手上。”
说着他瞥了一眼司明月,见她一言不发便又继续说道:“如今朝堂不少氏族都支持李相,而像咱们这种的白衣出身,大多也拜在了季相门下,以季相门生自居。若是你有兴趣从武,还可以去投靠陈将军。这些皆是出路,可是若像行山兄你这般三不沾三不靠,怕是要一辈子困死在翰林了。”
程一青何尝不懂这些,他喝了一口酒后苦笑:“到底比不上达通兄万千手段,不过就目前而言就算是在翰林也是为百姓做事,对行山已经是满足了。”
李济最烦他这幅样子于是立刻又说:“我且问你,你身在翰林,若是允州南捞之事再次发生你当如何?”
程一青握着酒杯的手停顿在空中。
“我再问你,若是北境战火再起,你身在翰林又能做什么?”
屋中一片寂静无人应答,司明月攥紧了手中的酒葫芦,正想说话就听见了程一青起身,朝着他一拜后严肃地开口:“达通兄教我。”
见他开窍,李济满意地饮下一杯后故作神秘地说道:“你可知三日后是什么日子?”
司明月想了想答:“陛下的生辰?”
李济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二人不明所以。
“三日后同样也是已故皇后娘娘的生辰。”他解释道,“七年前,皇后娘娘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亡故,在那之后咱们陛下就一直无心朝政,给了原本强大的氏族再次坐大的机会,这些年来,氏族以推荐制为重,轻视科举,朝中内外关系网已经全面铺开,如你这般一时半会也无法融入进去。那么只能从陛下那边着手了。”
程一青思忖片刻后说道:“关于这件事情其实也有同僚暗示与行山,陛下这些年喜好字画,若是可以找来当世大家无崖子的画献与陛下便是再好不过了。”
“画仙无崖子?”李济惊讶,“那可是名家,一笔千金,你们翰林院
什么时候这么富有了?”
“他们不是一向排挤你么?”司明月突然开口,“若是真的讨得无崖子的画,你该记头功才是。”
程一青摇头:“他们听说我出身酿酒世家,加之无崖子喜好喝酒,这才拜托到了我这里。”
“原来又是为他人做嫁衣。”李济嗤笑,只不过他很快又变了脸色,同样思考起其中的可能性,“不过要是能公的无崖子的画讨得陛下欢心,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可惜这件事情定然落不到你头上,不然升迁之路更加顺通无助,或许我们可以谋划一番。”
“呵。”期间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司明月忽得冷笑一声,随后便将手中的酒葫芦掷与桌上凉凉道,“若是当真让你们谋划成功,怕是就要大祸临头了。”
“你这小丫头何意?”李济斜眼看她,“祸从何来?”
“状元郎。”司明月转头问道,“陛下喜欢无崖子字画和无崖子好酒这些事情你们是从何处听说的?”
程一青想了想回答:“这是翰林院的同僚打探到的消息,至于其他却是不知了。”
“他们可曾许诺好处?”司明月又问。
程一青刚想答话却听见敲门声传来,两声急一声缓,而后便是沁墨地声音传来:“主子,杨家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程一青和李济便感觉到疾风袭来,神定之后再看却发现杯中美酒不翼而飞,为茶水所替代,窗门大开,街边热闹顿时涌进屋中。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坐在他们刚才的棋桌黑子处用着温顺柔和的声音说道:“杨姐姐来了,快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