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轲这个名字是主仆二人心中的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心中,平日里虽然没有感觉,但是一旦触及便是锥心刺骨,痛彻难忍。
这个阿轲是府衙内厨娘的姑娘,虽然是个女儿家但是也跟着人学了几手拳脚功夫,因此上房揭瓦毫不含糊。
与她们主仆二人的相遇是个意外。
司明月从未上过正规学堂,她的夫子只有一位,那就是观青。后者教她习文断字,教她四书论道,也曾手把手教过书法。也正因为如此,懵懂时期的她身边没有朋友,除了沁墨也没有可以说话的同龄人。
那天不愿做工的阿轲□□而出,却正好落在了司明月和沁墨的面前。
“你是谁?!”
司明月那个时候还没有沁墨高,却立刻挡在她的面前警惕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人。
“啊,这不是刺史大人的千金么,失礼了失礼了。”
为了能够顺利跑出去的阿轲还弄锅底将自己的脸抹黑,看不出男女,再加上这调侃的语气,像极了府衙外的小混混。
面对是闻其名而未见其形的人,阿轲也难得有了兴趣,本想攀谈两句,无奈远处已经传来了其母亲的喊声,于是留下一句“再会”就跑远了。
这边是她们的第一次初见。
三人有了交集,也慢慢熟络起来。
那天之后,司明月的书屋多了一个假小子,每当司明月温习功课的时候便坐在窗沿边,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草根,望着天空发呆。
一开始司明月还觉得有些别扭,后来认出了她的身份也就默许了。只有沁墨,还当她是野小子,每次看见都躲在司明月身边,不敢探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某一天,坐在窗沿的阿轲突然问道:
“喂!整日呆在屋中不闷么?”
司明月提笔之手不动,双眸看着白纸回答:“书中自有天下,吾何须远行?”
一旁的沁墨赞同地为她添茶,阿轲看着这对主仆,无奈扶额:
“我说千金小姐,你见过天下么?”
一句话问倒了两个人,司明月不答,倒是沁墨难得鼓起勇气认真地解释:“主子的课业重,不能出府。”
“哈
哈。”阿轲笑了,“今晚有灯会,想看么?”
司明月不为所动,沁墨却亮了眼。眼中闪烁着名为“想去”的光芒晃了司明月的眼。
那晚,三人一行到了河边观花灯,灯火摇曳,点缀在河上,人来人往之间手中皆有一盏花灯。
沁墨手提莲花状花灯,跟着司明月身后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三人来到一间茶坊,里面人声鼎沸,热热闹闹。
司明月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眼尖地送上了一壶清茶。
阿轲闻了闻就将茶杯推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酒葫芦喝了起来。
“喝茶寡味,还是喝酒好。”
司明月不予评论,只是泯茶听着周围人的对话。
允州本是一个贫瘠之地,但是自从新任刺史上任之后,励精图治,劝课农桑,替天子教化百姓。这才能有这日复一日的繁荣。
这些夸赞的话语落在了司明月耳中,知道他们是在夸赞自己的父亲,面色微热。
碰巧一旁的阿轲也听见了他们的话语,大笑三声说可惜自己是女儿身,不然一定给刺史大人做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