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渠为何不自己去问?”太子反问。
五皇子打算不再开口,他坐在屋顶上,借着月光朝着长乐宫看去,他目力极佳,清楚的看见长乐宫偏殿之中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院落还亮着烛火。
视线一转,又朝着皇城外看去。
都说墙高城深,一旦进入便只能看见这一方天地,但是坐在这里却可以看见皇城外的五层高楼。夜幕之下,那同样亮着屋子异常显眼。五层高楼是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楼,还亮着光的则是天下第一楼的主人的屋子。
“皇兄。”五皇子将自己刚才的决心抛之脑后,唤了一声。
太子别过脸,就看见他望着远方,目光悠远,似乎是在烦恼这什么一般问道:
“皇兄,你说楼主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里一步,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这次轮到太子愣怔了,不过他还没有接话,五皇子就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他拿起酒壶笑道:“皇兄说的没错,这酒的确醉人。”
说着也不顾一旁太子的表情,说起一句自己去叫人,就跳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难得起了雾,坐在勤学殿的众人看着司明月踏雾而来,手中混杂着竹简帛书。
“这些便是今日的任务了。”
司明月说着拂去身上雾气,让人将手中东西发了下去,不少伴读接过看了看,面色各异,其中一人没忍住嘲讽道:“夫子这是要给我们立规矩么?”
听见她的话,忙着整理衣摆的司明月动作停下来,盯着这位大胆的伴读看了半天,最后笑道:“是又如
何?”
如今她是夫子,就算是要立规矩也未尝不可。
对方被她的话噎住了。
司明月满意地看着她们埋头抄写,想了想还是学着前一位夫子那般时不时走动教学。
除了尽心教导公主之外,她对其他人也是一视同仁,就连对李怀敏也是。不过前者是尽心,后者更是为了看她自觉屈辱的样子。
不过这其中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韶华郡主。
司明月看着对方那几乎挑不出错的字迹,只能感叹不愧是季家骄女。
韶华郡主这个人除了一开始的见面外,与她几乎没有交集,平日里存在感极也是低,但是对于朝阳公主的影响很大。大多时候,只要是对方在场,性子活泼的公主殿下总会收敛几分。
李相和季相两位人臣,教出来的女儿却各有不同,从而也可以窥见门第家风的不同。
司明月一边想着一边将她们抄写的东西收集起来,而后按照顺序一一排列好带去了朝雀阁。
阁中,不少人围在二楼门扉外,正看着屋中二人。
如之想翻看着手中白纸,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来变去。反倒是司明月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一点被审查的觉悟都没有。
如之想很快就翻完了这些宣纸,最后他闭目深吸一口气,睁开眼问道:“小司大人觉得老奴很好糊弄?”
司明月眨眨眼:“不能么?”
如之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气闷。
司明月叹了一口气:“前面的字字句句皆是江心潜心抄录,管事又何必翻到后面去看呢?”
如之想气笑了,偏偏面前人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叫他也吃不准对方的心思。
联想起先前李怀敏的告诫,他收敛了怒气,望着司明月说道:“小司大人既然已经是朝雀阁的人了,那么老奴也不客气了。”
说着他朝外面唤来一人,然后指着司明月说道:“从今日起,小司大人便跟着你到各个宫中去回收书籍。”
进来人听闻有些犹豫但还是应了下来。
宣布完结果之后,如之想趾高气昂地走了,留下司明月一个人看着那人笑道:“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