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转了一圈,她又在万花之中发现了一块烧焦的牌子,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捡起来。只见牌子的正面已经烧焦,看不清样式,但是反面却残留着一个表示。司明月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她从自己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了当初姚如是留给她的还愿牌,两两对比后发现竟然是同一材质和雕刻,于是她轻笑一声,掏出一方手帕将烧焦的还愿牌包好,贴着另外一块一起放进了锦囊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在勤学殿通往外围皇城的地方,紧挨着正德宫的清心殿。
司明月赶到的时候,只有一个小童在摇扇拱火,看见她过来还以为是哪个宫的人来取药。当下也有些不耐烦地招手:“这服药下下锅,还早着呢!”
司明月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人,于是走过去问道:“请问周太医可是当值?”
小童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找我师傅作甚?”
“我奉旨查案,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周太医。”司明月说着就将自己的腰牌亮了出来。
小童嗤笑:“什么时候连姑娘家也能
查案了,□□还能看见有人做梦,正是可笑。”
司明月也不与他争辩,只是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盛水的陶碗,走到他面前作势要倒下去。
“哎呀!你要作甚!”小童连忙护住火口,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我师父在药房!你别动我火!”
“多谢。”司明月说着就将陶碗放在火口上方的石架上,不过在收手的时候故意歪了一下,陶碗摇摇晃晃地就要掉下来。
小童惊呼一声,连忙用蒲扇接住了水,随后怒视司明月。后者咧嘴一笑,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骂骂咧咧地声音。
进了药房,司明月看见一个老者正在摆弄面前草药,于是走过去问道:“可是周太医?”
老者闻声抬头,他已年逾古稀,动作缓慢地将草药收好,而后看着司明月问她:“小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司明月摇头:“下官是在询问案情的。”
听见她的话,老者有些意外,不过他也只是轻捻胡须,沉吟片刻便笑呵呵地说道:“早就听说陛下派了一些小女娃来查案,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小姑娘何事要问老医头啊?”
司明月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做到了他的对面,双手托腮问道:“想问问周太医,几天前可是去了甘泉宫?”
周太医回想了一下慢悠悠地回答:“正是,那晚甘泉宫的小丫头找过来,说是昭仪娘娘有小产的迹象,要老医头去看看。”
司明月问道:“那您当晚可否看见小桌子?”
“不曾。”周太医说道,“说起来也是奇怪,以前昭仪娘娘有点病痛都是小桌子过来,那天晚上来的是夏甘,老医头还没有认出来。”
说着还笑了几声。
司明月倒是抓住了重点:“您是说,每次都是小桌子来的么?”
“是啊。”周太医捻须道,“实不相瞒,老医头一直都负责为昭仪娘娘调理身子,这才记得那小桌子,要是换个人早就忘记咯。”
司明月笑了一下又问:“那您那天可是检查出了什么么?”
说起这件事情,周太医面上有些迷茫,好半天后才突然瞪大眼睛,‘嘶’了一声。
司明月没有错过这个表情,连忙问道:“您想起了什么?!”
“这个啊,说起来应该也算是
一件喜事。”周太医面露微笑,“昭仪娘娘明明出了这么多血,但是事后把脉却发现胎儿仅仅是收到一点惊吓,并无大碍。”
说到这,他感叹道:“这大概就是天佑吧。”
司明月移开了目光,小声嘀咕了一句。
周太医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是见她表情像是不信,于是又补充道:“小姑娘别不信,当时老医头进去的时候,昭仪娘娘的身下可是有一滩血呢。”
司明月猛地回头,盯着他一言不发。周太医被她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回神之后却见她已经起身,方才看见的表情仿佛错觉一般。
“多谢您。”司明月说完就离开了。
踏出太医院的那一刻,她才注意到天色已晚,连路都有些看不清了。于是她便打消了去朝雀阁的念头,一个人慢慢地回到了长乐宫。
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司明月拿着烛台在院中下了一局盲棋后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