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是担心,绣使中还有他的人?”
“即日起,凡为绣使不足五年,且身居要职者,一律查办。若有反抗,当即诛杀。”
绣使猛然抬起头:“可陛下,如此怕寒了众位无辜弟兄的心——”
“他们既效忠寡人,又怎么会因为区区查办寒了忠心,”赵琨松开握韩桃的手,低头看着,眸光冷冽,“莫非,是寒了你的心?”
那绣使闻言,一瞬间额上冷汗皆出,扑通一声伏倒在地。“属下绝无此意!”
“下去。”赵琨冷冷斥道。
“……是。”
赵琨是有几分帝王的铁血手腕的,韩桃在旁看着,并没有出言制止的打算。身为帝王若太过仁慈,早就被身边背叛之人推入万劫深渊。
赵琨又一把抓起他手来,往拴马地方而去。
这一次算他贸然出宫,想着要去南燕的巫神庙,结果才离京一日就着了道,韩桃还以为如今事态平息,赵琨会怪他,结果赵琨只是拉他上了马,照例从后头抱住他扯住缰绳。
“赵琨,我可以自己骑——”
韩桃猛然感觉耳朵像是被带着威胁意,重重地咬了一下,他就不说话了。
赵琨那边得到的消息是有人劫走了韩桃,再根据绣使情报,不难猜出罪魁祸首就是杜兰令,但赵琨却不知这一日一夜,杜兰令是如何对待韩桃的。
想到那脖子上的吻痕,和合欢蛊毒,赵琨大概猜到了一些。
但杜兰令却偏偏跑了,连带着赵琨的情绪也大转弯,马背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韩桃已然能感觉到赵琨身上弥漫的肃杀之气,知道赵琨已经动了杀心。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哄赵琨。
马背颠簸,肢体相碰,倒叫他想起先前的荒唐事来,气血又有几分翻涌。
直至他们下马到了一处偏僻村子外,原本的村民都已被暂时迁走,如今这里成了赵琨安置人马的据点。
赵琨扶着他下马,随即负手往前走去。
“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布置完备又能攻入山中……”韩桃跟在后边,想找些话说,“从京城到这里,坐马车就需要一日的时间。”
“绣使快马回城报信,费去半日光阴,寡人率绣使快马至此处,再是半日,”赵琨看向他,“一夜时间,布置乃成。”
“我二叔——”
“他在那边等你,去吧。”
赵琨抬手一掀帘,快步进了屋内,帘子又放下,倒叫站在空地上的韩桃有些手足无措,又猜测赵琨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明明为他解毒的时候还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