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
泸州的盛夏总比其他地方来得更炽热些,但易洛洛奇迹般地没有流出一丝汗,她将糕点给了宋元来便回府了,怕他起疑心,也没提起新衙门的事。
镜主的声音没有一丝被拆穿的心虚,反而理所当然地许多:“本镜主早就说过,宿主如今的能力还不足以知道许多,也没有能力摆脱本镜主的束缚,总的来说,宿主如今尚且还需要我的帮助。”
镜主没有将话说得太死。
也没提,现在的易洛洛也就只能依靠他的帮助。
他们二者从来就不是什么相互依靠、依存的存在。
不过是一个提供帮助,一个只能依靠他的帮助。
易洛洛气消了不少,但仍嘴硬道:“你帮我,事成之后我不一定会感谢你的。”
她对镜主的事一无所知,但她知道,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午饭,镜主能将自己拉入这一个个的小世界消灭自己的戾气,它自己定是有所利用的。
只不过如今的自己还不知道。
镜主:“宿主与我一直都是互惠互利的存在。”
言下之意,就是两者是相互利用,他并不是在做慈善的。
“宿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易洛洛冷哼一句:“怎么做?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将我摆了一道。自然是什么也做不了,”她气恹道,“先将易府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支线任务虽是和离,但是易洛洛是代表着易府与宋家联姻的,和离这事兹事体大,并非两人签个字画个押,拿着一张和离书走人就能说得清的。
宋元来的动作很快,每过几日,他就用着约饭的名头将人从衙门里拉了出来,只不过同行的还有几位大人。
几人去的是泸州的一个茶社,附有风雅之名,儒生多,谈事也好,幽会也罢,是个好去处。
地方是易葆溪主动找的,还不算太愚笨,知道约在这种地方。
易洛洛和宋元来是牵线人,一个将易葆溪带来,一个将同行的几位大人引开。
以免有人认出她,易洛洛特地戴了面纱,将半张脸遮住。茶社来的女子不少,有些未出阁,羞怯的女子就爱挡着脸,这不是罕见之事,自是没人在意。
茶社的构造很特殊,常有书生在底下辩驳,一楼像个戏台子,只不过将中间的那高高的台阶给推了,整体四四方方的,中间露层,四周边缘有屋檐挡着,总共有三层。
易葆溪和易洛洛在二楼,易葆溪望眼欲穿盯着门口,眉宇间焦急之色就连悠闲喝着茶的易洛洛都感觉到了。
她不耐,媚眼一横:“你……你究竟有没有将人找来?”
楼下有个说书先生,正兴趣盎然地侃侃而谈,眉飞色舞地,就连易洛洛也被那激荡的氛围所感。
她听了一些,好似是先皇的宠妃,丽妃的故事,据说那可是个真真正正的绝色美人,就连先皇都差点为她遣散六宫。
“长姐若是等不得了,可以先走,但下次能见到丞相是什么时候,那妹妹可就不能保证了。”
“你……”
易葆溪虽然气愤,但终究是没什么可反驳的,眉眼一耷,捏紧了秀帕又安安分分地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