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到了黎韩非的母亲,黎韩非难以抑制的抓起桌子上的要砸过去,只是手那一瞬间被越城抓住。
黎韩非被拦住了,可下一秒上面的吊灯就直直砸了下来。
吴若男听见声音躲闪不及,被吊灯上的锥形玻璃砸的头破血流。
黎韩非的母亲,那样一个绵软到让人回忆起来都恨铁不成钢的温柔女人。在她嘴里就是这样的面目可憎。
黎韩非隐隐记得,他出生之前,他的母亲一直觉得会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因为孕期喜欢吃辣,肚子圆圆的,酸儿辣女,尖男圆女。怎么看都是女儿,所以买了很多小女孩的衣服,甚至连一岁到七岁的衣服都给准
备了。
只是他出生以后,那些粉嫩可爱的东西就永远用不上了。之前准备的东西,就分给了家里有女儿,或是确定怀的是女儿的人家了。
这本没什么。可是如果放在黎珍珍这种,盼儿子眼睛都绿了的人眼里,就是最大的嘲讽了吧。
也许,这就是黎珍珍仇视嫂子的源泉。毕竟当初准备的太多,一到七岁的都有。而吴若男当时不到两岁,大部分都用得上。若是真的一时耿直都送给她了,就黎珍珍的小心眼,只怕全当做挑衅了。
何等讽刺。
也许他跟吴若男真的生错了。如果两个人的性别换一换,两个都是儿女双全。也许就不会有后面一连串的悲剧。
可没有如果,而且这件事的根本原因,不是黎韩非母亲生了两个儿子。而是黎珍珍将自己的不幸怪在了最不该怪罪的人身上。进而将痛苦让另外一个四口之家去承担。
吴若男满脸是血,回头看看这在地上摔的粉碎的吊灯,一时没反应过来。
黎韩非冷言道:“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我是神树的弟弟。不是他认我做弟弟,是我是他唯一的弟弟。神树是谁,必须要我告诉你吗?”
吴若男难以置信的看着黎韩非,脸上的血配上她的惊愕,恐怖的仿佛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一般。
“我也说过,我不可能让你们继续在生命树中过好日子。你忘记我哥的名字了,可你妈总不会忘记我哥究竟有多恨她!说来讽刺。当初你妈因为嫉妒,恨不得把我哥贬低进尘埃里。现在,却成了我哥最虔诚的信徒,膜拜在他谱写的图腾之前。”
说这样的话,黎韩非才能感觉到心下的快慰之情。瞧着吴若男还在发呆,收起了笑容,只道:
“我虽然没打算向你报复。可光凭你刚刚的这番出言不逊。你我之间童年的那点亲情,也被你亲手撕的粉碎了。我确实不是个狠心的人。却也不是个养虎为患的人。你在生命树内,得到的一分一毫,你都不可能带走。就好像你刚来时候一样,潦倒狼狈的离开。以后你在哪里我不管,但如果我再遇见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吴
若男此时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了。
当一个人面对神的时候,是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
更何况,黎韩非没说要杀她。那就不是完全没希望。
只要没有彻底的绝望,就完全没到歇斯底里的地步。
吴若男想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翻身的一天!
她从小,就怀揣着不甘心的种子。所以才能坚持着一步步爬到今天!
她不能死在这里!
吴若男回头小心翼翼的从裂缝处爬出去。确定脚下的大理石结实,才又回头看一眼黎韩非。
对他,吴若男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可她不甘心!
黎韩非只凉声提醒道:“整个南极,都在我哥的感知范围内,只要你在南极,你的一举一动,我哥都看在眼里。所以有些想法,想想就算了,你只要有丝毫不妥的动作。我哥都会知道。你也别想将我和我哥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你也说不出口。我跟我哥,对于你来说,就像伏地魔一样,说不能说的两个名字。这个秘密,你只能分享给黎珍珍,而她跟你一样。”
黎韩非笑眯了一双眼睛:“表姐,你可一定要帮我保护好这个秘密。”
吴若男瞳孔微缩,忽然尖叫了一声,回头手脚并用的跑开了。
吴若男离开,地上的裂缝就开始恢复。
有人寻声立刻进来查看情况,刚好看见地面大理石恢复如初,甚至连砸人的吊灯也反重力的扶起来重新回到顶棚。碎裂的水晶玻璃复原,摇晃了两下,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
一进门看见这样的神迹,那些人哪里还敢提问?一个个跪在那里,明白了是生命树刚刚发怒了。
“她刚刚意图弑神惹怒了神树。促使神树发威,小惩大诫。不过神树没有伤人的意思。我说过,神树是仁慈的,他不是个随便夺取人生命的神。所以,她,连同她的母亲,都是神树厌弃之人。立刻驱赶出去,以后生命树的控制区内,绝对不准许们她二人出现。你们不要为难她们,但也绝对不能心软。”
那几人连连称是,就有人回头出去传达意思。黎韩非又对剩下的人道:“跪什么?我说了,对
我不用跪,神树也不会怪你们。起来吧。帮我把地上血迹收拾一下。”
黎韩非的声音都柔和了很多。这话听进其他人耳朵里是那样的安心。